场,无谓的抢救只会给这个并不富裕的家庭带来额外的难以负担的巨额费用。
这又是何苦呢?
女医生冷静说出实情,病人在送医前就已经死亡,她也是一直没有放弃,拼尽全力抢救了将近四十分钟。但她只是医生不是神,没有起死回生的能力。
然而在痛失亲人的病人家属眼里,女医生这是冷漠不是冷静。
中年大汉怒吼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弹簧刀就朝女医生冲过去:“你救不救!你救不救!啊——你这个刽子手!我杀了你!”
本来还只是医患争吵,刀子一祭出瞬间就截然不同,医院大厅里的尖叫声简直掀翻屋顶。
小护士和其他病人有多远跑多远,医院的保安正急匆匆地往这里赶。仓促之间,眼看大汉握着刀子就要扎到女医生。
陶司南迟疑了一秒钟,他把团子往孙西岭怀里一塞,自己凭着耳力朝大汉扑去。
“陶司南——”孙西岭怒喊。
孙若愚低头看看环在自己腰间的那双手,真的在颤抖,不是他的错觉。
孙西岭从来没这么害怕过,也从来没有这么痛恨自己的无能,他只觉得四肢如灌了铅似的沉重,他甚至没办法做出一个跨步。
不行!他不能重蹈覆辙!
孙西岭红了眼睛,他已经没有多余的脑细胞思考为什么是“重蹈覆辙”,他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不能让陶司南受到伤害!
孙西岭突然放下孙若愚,第一次严厉地吼了孩子,“去外面躲着!”
孙若愚很懂事,他小脸吓得发白,但还是一声不吭听话地跑去安全的地方。
孙西岭飞快朝扭打在一起的三人跑去。
有了孙西岭的加入,女医生得到了喘息的机会,她躲到保安身后群求保护,一边紧张万分地盯住搏斗的三人。
很快,一波警察前来制止,终于把持刀伤人的大汉控制住。
“陶司南,你没事……”
一个“吧”字还没说出口,孙西岭就见陶司南转过脸来,露出扑簌簌往下淌的鲜红液体,几乎糊了他小半张脸。
孙西岭心神不稳,这个样子在武侠里是要走火入魔的。
陶司南摸了把脸,自己也是吃了一惊。
电光火石之间,被警察控制住的大汉突然挣脱桎梏冲了过来,狠狠地朝孙西岭撞去。
也是不巧,孙西岭被撞得往旁边一个趔趄,“咚”一声巨响侧脑着地。
陶司南失声尖叫:“啊啊啊——”
又撞?他哥会不会被撞成智障?∑(っ°Д °;)っ
孙西岭倒在地上,一阵头晕目眩袭来难受的他想吐。他从侧卧翻身成仰躺,医院明亮的灯光直射进他的瞳孔里,将他带进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哥?”
“哥?”
谁?谁在他?
孙西岭头痛欲裂。
恍恍惚惚中,孙西岭仿佛看到了陶司南带血的脸,血液从那张熟悉的脸上蜿蜒而下,汇聚成血滴沉重地坠下,啪嗒,啪嗒,啪嗒……滴在他的眉心,染红他的眼角,刺痛他的心脏。
孙西岭脑中闪过最后的思绪是:血液,怎么好像是金色的……?
见他哥被撞晕过去,陶司南自己也要被吓晕过去,好在这里是医院,解除警报的医生护士立即赶来帮忙,没一会儿孙西岭就被安排进病房打点滴。
医生说没有大碍。
只是人还没醒。
……
孙西岭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曾经关于少年的记忆逐渐清晰起来,清晰到足以镌刻在他的脑海里,用一辈子的时间反复翻看,都不会消磨掉分毫。
他想:原来所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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