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敛葬秋朔野,没有什么排场,也没有深穴高碑,一代刀王就被埋藏在这终南山谷之中,这个早已被俗事遗忘的江湖传奇人物之死,没有惊动任何江湖人物,祭奠者也就乌蒙、楚天阔和道叔三人而已。
丧事一罢,楚天阔又待了几天陪伴乌蒙,见乌蒙慢慢走出了丧师之痛,楚天阔便向乌蒙告辞,乌蒙原意是想留楚天阔再多住些日子,顺便看看秋朔野留下的刀气刻痕,但楚天阔挂念盘龙谷大战,所以坚持要赶早出发,乌蒙自然知道轻重,没有再挽留。
这一日,乌蒙送楚天阔出峡谷,乌蒙边走边说:“还记得当初约定,你若不幸战败,我替你再出马挑战辜沧海,如果真到这地步,我出山的日子要缓一缓,我准备在山中为师父戴孝三个月,然后才出山。”
楚天阔自然明白,点点头说:“大哥不用多说,你只管陪伴老前辈,无需牵挂小弟。”
乌蒙也点点头,说:“希望事情不会发展到那样,而且我越来越有信心,这样,我们相约一年后在塞外漠北相见,如何?”
楚天阔明白乌蒙的苦心,点点头,说:“如此甚好,小弟一定到。”
乌蒙哈哈一笑,说:“我一定备好最烈的酒等你。”这是秋朔野寿终后,乌蒙第一次大笑。
楚天阔也很欣慰,把话头往另一边转:“只是不知,老前辈留在瀑布后的那道刀痕,你准备如何处理?莫不是凿了出来带走?”
乌蒙笑道:“这不胡闹,这个刀痕就留在这里,我带着原来那段枯枝就好了。如陆惊麟前辈那般,把武学遗作留在一处,总会有有缘人看到的,我只要偶尔回来看看参悟一番就可以了。”
楚天阔点了点头,突然想起:“只是这刀痕在水后面,如何看到?”
乌蒙乐了,说:“怎么看不到,只要在瀑布上面用木头石子拦住,或者暂时改道,这面石壁就露出来了。只是,我想师父把刀痕刻入瀑布后面,一定有他的深意,也许他就是不想让我看,想让我一寸一寸地去用手摸索出来,他老人家不是说,我们看到的都是心智描绘的吗,可能用手摸索反而更真切都说不定。”
楚天阔拜服,抬头看已到山谷之外,遂向乌蒙作揖告辞,乌蒙也没有再送,说:“我们漠北见。”
楚天阔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转头朝山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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