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衰亡，便是因其继续人掌权势弱，难守成而光德。明德者多为朝初之君，昏庸者多为朝末之君，回根结底，富不过三代的说法不是没道理的，久居安富的皇室子弟哪还能修得祖辈们筚路蓝缕时的雄心与城府，因而天子待储君之位的态度一直暧昧不明，便是不想让齐璟的继位太过顺畅，依旧要他卷进诸皇子的争斗里雕琢出城府，这也是为什么天子亦能一而再再而三容忍曲党扶持齐瑄，容忍齐琅恃宠生骄野心勃勃，他甚至能自己动手有意在几个儿子间挑拨一二探探本事。
继续大统的朝国君主必定经过厮杀浴血，若在夺位之争中落败，即便继位为帝，也是难敌外臣，因而天子想要一个厮杀出的胜者，想要齐璟修得为君的心胸城府，那样的齐璟，才会是天子一手造就出的令他满足的大齐继续人。
若是齐璟终极达不到那样的请求，天子或许认真会违背当初对孝惠皇后的承诺。
所以齐璟待他父皇知礼而戒备，秦洵同样不甚信任那个心思莫测的君王。
汤药安息，齐璟已经在他怀里睡往，秦洵轻手摩挲着他隐在暗夜里不甚分明的睡容，终是轻轻叹息一声，偎紧了他沉进睡梦。
第二日醒时秦洵到底还是感到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泛起迟钝的隐痛，他朝齐璟直言撒娇，齐璟微红了脸搂住他温言哄着。
“你本日怎么也睡到这么晚的时辰不起？”
“我不是病人吗？”齐璟无辜反问。
秦洵埋在他胸口闷着声笑：“你身上真好闻。”
齐璟不喜熏香，体肤上总是经常清洗的干净气味。
“从前阿
洵身上总是带些甜气。”齐璟拨了拨他披散在背上的头发，“不过自你往山庄之后，这么些年浸身医药，身上倒是惯常带着些药香。”
“药味浅淡了是香，浓重了可就熏呛得人难受，我自己实在不大受得住太过浓重的药气。”秦洵撑起上半身，将自己鼻尖与他的鼻尖碰上，笑道，“我这两日总是感到你睡觉不大安稳，也不知是人病着易陷梦魇还是你在长安时心事重些，我本日出门寻些香料药料，替你调上一味安神香如何？三殿下可准允臣外出？”
齐璟含笑与他鼻尖蹭了蹭：“允了。”
他们近午时的时辰才起，用过午膳秦洵出门寻用物，回来时正是午后晴好之时，白日里秋阳温着热意，齐璟在一处高顶阔窗的闲室里跪坐软席，身前置放矮案，正阅着书册。
“不必理政你也还是丢不掉看书的习惯。”秦洵隔着矮案与他相对而坐，手中香料包裹随手放置身旁，支起一膝撑住臂肘。
“左右无旁事，权当打发时辰。”齐璟递了个封漆的信封给他，“子长收拾来给你的包裹里夹着封江南来信，我猜着大约是恣意。”
秦洵猜着也约莫是山庄的信，有关弑宗的信讯不会放上明面寄至他手，皆由暗卫递来。
“你就不先拆了看看，万一是我江南的风骚债寄来给我的情书呢？”秦洵脱口调笑一句，眼见话音未落齐璟便从手中翻开的书册后微愠抬眸看来，忙摸着鼻尖转了话头，“咳，那个，到底还是年轻病愈得快，你本日瞧着面色大好了，待明晚中秋朝宴后，往后你是不是得持续早朝了？”
他识时务，齐璟眸光化开笑意，复又垂眸阅书：“既是大好了，自然懒怠不得。”
撕开封漆，确是陆锋来信，秦洵心头泛起些愧疚，本日收着来信，想来是他离江南不久尚未抵京之时，江南那边的陆锋便抑不住往他这处寄信来了。
信的内容家常简略，不过乎是问他和齐璟回长安后一切可好，说上几句自己和师门友朋们都很好，大黄也很好，跟柳北苍打架时还是一如既往地精力云云，后头倒是附了句话叫秦洵多看了两眼，他道：“你们走了之后我仔细一揣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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