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靖长帝姬,俱与煦有切不断的情缘。只是要看月穆自己,是愿以伶月帝姬身份成为泛夜新后,费一番周折解释假逝世一事,还是无碍于带着面具过此一生,以翊靖长帝姬之身份持续做煦之发妻。”
“而凉鸿那处,待十皇子殿下派遣使臣抵达泛夜,煦会已此话告之,也已以书信一封向十皇子殿下陈明个中缘由。多亏月穆与开元王警醒,煦这旬日来思前顾后,总算觅得一轮完满。至于煦所说之话有无人信……只要胡汝皇上信任,余人如何,无伤大雅。”
见我犹自魂游天外样子容貌,宗政煦微微皱眉,随即松了眉间,轻轻一扬:“还有一事,煦自觉不应相瞒月穆。”
“午时之前,开元王尚未咽气之时,虽并不甘心……但仍将月穆托付于煦。”
猛退一步,我僵着脖颈转头往看那具尸身。步步极重极沉,我轻轻跪到他身侧,手却颤颤巍巍,怎样也落不下往。
这是澄廓的容貌,澄廓的衣饰……
假如这真是澄廓,一旦这真是澄廓……
猝然间浑身力道皆无。我只能喃喃着,无神的无助的不住的唤着澄廓二字,除此以外,再说不得一句话,一个字。
这般情况,这般成果,我心里早已是断定了,只是不敢承认。那些理想美好的未来,那些耳鬓厮磨的过往,那些澄明广阔的余生……毕竟回不往,也到不了。
不知何时,宗政煦又一次遣散了殿内余人。他走至我身边,递来一柄剑。
那是空迹。
“若恨,我给你机会。”他沉沉低语,剑尖朝向自己。
“你的人生,桓恪的人生,曲终的人生……回根结底,都毁在宗政煦手中。”
我本已伏到地上,眼前却忽而闪过空迹流转明朗的光芒。不知何处来得气力,我支起身子爽利站起,一把抽出空迹,双手握住剑柄。昔日难负重量藉由混杂情绪,一并化作无穷的气力。
“……是啊……我与澄廓的人生,万千无辜之人的人生……全被你这双满是血腥的手,捏得粉碎啊……”
我蹒跚着向前一步。
“假如杀了你,就能让澄廓平安回到我身边……假如杀了你,一切就能回到最初的无忧无虑……假如杀了你……”
“那我定会将你——千刀万剐!”
宗政煦闷哼一声,捂住左臂,鲜血淋漓而下。
“……可是,不能……”我在他莫辨眼神中放下空迹,靠他支撑住,不会倒下:“况且,我赠予澄廓的空迹,随他出身进逝世的空迹,多少昼夜替我陪伴在他身边的空迹……想来,也尽不愿你是其剑下最末一个亡魂。”
我冷冷呼出一口吻,声音疲惫:“澄廓在西荒说过,这世上从没有什么毛病,需要用生命往补充。我当时深认为然,此刻……却不敢认同了。我答应过澄廓,尽不做违逆本心之事。……审判你的,不应当是我,而该是那些因你而逝往的亡灵,因你而涂炭的空城……我没有权利决定你的生逝世。我不想成为我最讨厌的样子,成为……你的样子。”
“皇上请出往罢。”我随空迹一同再次跪下,伸手轻轻抚上那仍柔软热和的脸颊,另一只手依偎进他手心:“我想与澄廓单独在一处。一炷香后……皇上会得到答案。”
再不看宗政煦一眼,我痴痴凝看着桓恪面庞,听着殿门缓缓阖闭的轻响。
“……我知道你不是澄廓。”
我低语簌簌,垂眸酿出一个浅笑,将手轻轻抽出:“他的手,苗条有力,热和蕴藉,薄薄的一层茧,最让人安心。”
“可是那又如何呢。”
“可那又如何呢……”
“宗政煦不过是不想让我们见最后一面罢了。他那般的人,视人命如草芥,如粪土……当年他说林风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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