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凶险,比起战场厮杀与谍报深潜水,毕竟不过小道。
魏忠贤没读过多少书,深受天子宠信乃是为着打小伴他长大,若论起心机手段,实际粗糙得很,至少此刻用在天子身上的手段,天子已一眼就能看透。
魏忠贤还不晓得,他忠心耿耿伺候的天子已不是往日那个因西李虐待,从而对他与客氏十分依附的哥儿。
便是天子与他们情绪深厚,普祥真人可对他们半分情义没有,非但无情,甚至因通晓历史而十分厌恶。再多情绪给这番厌恶一冲,也得烟消云散,此刻在天子眼中,他们全是需要重新评估的人。
很不幸,魏忠贤连番不高超的挑拨引得天子十分不耐心:大明都要亡了,你还跟朕玩弄这种心眼!
天启天子爱好亲近的人,而融合了普祥见识、记忆与情绪的天子,他爱好有用的聪慧人。
魏忠贤善钻营,心思险刻,却怀疑扑在党争上,虽手握司礼监大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寻求见识却仍与乡间无赖相差无几,不过求个富贵,为此不惜投身党争。
这样的人,于国于家于天子没有半分利益,天子又岂会如从前一般信任他、庇护他?
但天子又实在想不起除了魏忠贤,自己身边哪里还有可用的人,魏忠贤将他身边把持极紧,水泼不进,旁人哪能插手?
因此一时间天子还离不得魏忠贤,只得敲打他:“皇后乃朕之敌体,岂容得你置喙?”
魏忠贤一激灵,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哭道:“皇爷恕罪,奴婢年老糊涂,竟嘴碎到娘娘身上,皇爷但要责罚,奴才无有不从,只求皇爷别看奴婢不中用,心里远了奴才。”
瞧这话说的,要是天子还是从前的天子,一准儿给他哄得兴高采烈,非但不责罚,还得好生安抚他一番。
不料天子淡淡道:“你既知错,跪着往皇后宫中赔罪,皇后若要罚你,你自往领罚,皇后何时肯原谅你,你何时回来。”
魏忠贤大惊失色,然而天子金口玉言,话一出口他不得不从,只得苦着一张老脸往皇后宫中领罚,心中不断思索毕竟是哪个王八羔子敢在皇爷跟前与他下眼药,皇爷也不晓得喝了谁的**汤,竟如此待他。回头让他找到那个长舌头的东西,一准儿饶不了他……
慌张后还不晓得她什么都不用做,只在天子跟前走一趟,便把天子的心拉到自个儿身边大半。魏忠贤来请罪时,皇后十分惊奇:“他来做什么?”
当日魏忠贤联手客氏害逝世她孩子时,可半分愧疚知错都没有。
待宫人阐明原委,皇后面上浮起一丝冷笑:你也有本日!但她很快又冷静下来,皇爷清明一时,天晓得什么时候又把他的魏大伴当成宝,皇后本日若做得太过,将来追究起来只怕要倒霉。
虽说皇后端庄,心存正气,可这些年宫闱磋磨下来,毕竟不是当初年少气盛的小姑娘,多少晓得能屈能伸、以退为进。
魏忠贤在皇后宫前跪不到一盏茶时间,便被女官客客气气请起来,道:“娘娘说了,竟不晓得魏大伴错在哪里,想是皇爷与娘娘玩笑,拿魏大伴做筏子,倒难为你老天拔地来这里,娘娘晓得你忠心,你回往只管回报皇爷,道娘娘已消气。”
魏忠贤自感颜面大失,可他毕竟是皇家奴婢,让他丢面子的又是天子,他也无法,只得冷哼一声,也不回乾清宫,赶往客氏那里与客氏商议:“皇爷今儿为着娘娘罚我,只怕听了什么挑拨……”
魏忠贤跟客氏两个将天子身边人手捋过两遍,仍想不通哪个人有嫌疑,他们万万想不到变更产生在天子本人身上,外人无从察觉。
当日魏忠贤无功而返,倒是过两日,他手下有个宦官无意中说起:“咱们这位皇爷在旁的事情上有些迷糊,唯独夫妻、兄弟之间,情义深厚,旁人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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