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水与她,朱氏便看不惯:“我们庄稼人没有那些个穷讲究,我年轻时,哪有费柴烧热水
洗脚的?”青松夹在中间,一头安抚媳妇,不让她受委屈,一头安慰亲娘:“月娘打小儿就这么过来,她一个京城人家的闺女,肯嫁给我,咱们家别的不说,总不能叫她连热水都
用不上。”
因他拎得清,婆媳两个才没打起来,只是也积攒下很多怨气,想似腊梅与汪大娘那般亲如母女认真万万不能。
青松跟百合抱怨,百合不禁笑道:“你倒是想想,咱娘跟我、跟你二姐三姐是个啥情况?她要真把月娘当亲闺女看,你敢答应?”
青松一想,他娘那德行还真叫人头疼。她倒不是坏心眼,就是只会疼儿子,待亲闺女都那般苛刻,待儿媳妇这样子已算难为她,认真没法再指看她多懂事。
为着百合生孩子,今年过年、元宵节都过得匆促,到正月二十五,老二满月,宋好年才准备庆祝起来。
年前他送往京城的信走加急线路,这几日信王已有回信来,给老二定下名字“如纯”,常娘子等人便称他“纯哥儿”。
随着如纯名字一起到的,还有天子、信王、太子等人送来贺礼。
前几年如真满月酒,当时宋家日子已过得不错,却远远比不上本日,镇上人都说,这个满月酒比县太爷过寿还热烈哩。
别看如纯才满月,他已是个顶尖儿的有钱人。
满月酒结束后,百合禁不住点着如纯的小嘴巴笑道:“你哥哥满月时,咱们家加起来都不如你有钱。”
如纯长到一个月,眼神清亮,大人一说话他就扭头往看,不像有啥弊病,宋好年夫妻两个这才略略放心。
如纯比当日如真更乖,要不是百合怕他在肚子里多待几日落下病根,如纯比如真还好带,让人省心得不得了。
如纯既省心,百合也有空照顾如真,免得他感到自个儿受冷落,将来兄弟两个关系不好。谁知竟是百合想太多,如真成日家坐不住,不是随着常娘子玩七巧板九连环,就是随着家丁们打弹弓跑圈子,忙得不得了,又有常娘子照看他,他竟丝尽不觉受冷落
。
逐日玩耍回来,如真必要满头大汗地趴在床上,一边看襁褓里的小兄弟,一边任由常娘子给他换衣裳。
常娘子一把他衣裳脱掉,他就躲进被窝里,拿胖脚丫子往碰如纯,如纯哼唧两声不理他,他还玩上瘾,又要牵如纯的手,又要凑上往亲他小脸。
常娘子捉他出来穿衣裳,如真好似一尾泥鳅,在被窝里滑来滑往,每回都累出一身汗才干捉到他。信王夫妇见不着新生的孙儿,都十分遗憾,百合便鼓动宋好年:“拿墨或是朱砂拓下如纯手脚印子,送回京城往给父王母妃看,等到秋天如纯能出远门,咱们就回京往
看看他们。”
宋好年果然找朱砂拓如纯小手小脚,如真感到好玩,手心里蘸满朱砂,在纸上啪啪地盖手印玩。
这样还不够,又往墙上、帐子上印,可怜常娘子一进屋子,满眼血红血红小手印,宛如厉鬼复仇一般,登时倒抽一口冷气,险些儿晕过往。
待看清是如真扰乱,常娘子才松口吻,连忙拉着他往洗手,宋好年还笑:“他爱玩就让他玩,不打紧。”
谁知这日过后如真认真记住这个新玩法,也不晓得他从哪里淘澄出来宋好年写字的笔,举着在他家影壁墙上乱画,那影壁雪白雕花,没多久就给他糟践得不成样子。
百合看不下往,催宋好年教训儿子,宋好年这才提溜过如真,盯着他的眼睛:“你干啥要乱画?”
如真:“好看!”
他小人家真心感到自个儿画得挺好看,不比影壁上头雕凿的五福临门差。
一屋子大人差点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