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意,真心的那个自然要吃亏。就是在管事们看来,柳耀文固然轻狂,迎春也不是全无错处。升大娘看迎春怪可怜的,有意掩护她一下,还道:“丫头,依我说这事情不见得你有理,竟是压下来的好。你还这样年轻,往后的日子长着哩,别为一时置气寻短见。你往后还要嫁人哩,要是名声坏了
可咋办?”
迎春心道,我名声早坏了,就是往后嫁人,还能嫁到啥子好人家不成?我名声坏了没关系,连带大姐三妞名声也坏了,都是我的罪过。
那边柳耀文又说出一篇话来,在他那里,自然说他一点坏心没有,都是迎春勾引的他,他年轻气盛,把持不住,才做下丢人的事情。
柳忠道:“迎春丫头,论理是我柳家对不住你,可你也有不检点处,不能全怪别个。你要愿意,我们家给你赔些钱,你拿回家往好好过日子,我们不往外说,往后不耽误你嫁人。”
他这话说得进情进理,若是换个人,只怕就应下了,偏迎春早就存下要叫柳耀文不好过的心思,咬牙道:“不成,我不干!”
实际迎春也想不出要叫柳耀文咋赔偿自己才算公平,她就是感到,这样轻松放过柳耀文尽对不公平。
柳忠叹口吻说:“我儿子一没逼你,二没强你,你就是打官司打到京城,打到皇爷跟前,也脱不出这个理往。丫头,你倒是听我们一句劝,别犟着,多想想往后。”
别的管事也都七嘴八舌地劝,迎春才同家丁扭打一阵,这会子双手双腿不住打颤,眼看顶不住,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涌。
升大娘和迎春到底有两分香火情,本来打定主意不想管她,这时候也道:“丫头,闹出这事情来,你在我们府上是待不下往,不如听你忠大叔的。”
众人劝告半日,眼看将近半夜,迎春体力早就不支,叫人轮番说教,耳边全是嗡嗡的声音,不晓得啥时候浑浑噩噩一点头,柳忠就算是她应下来,叫人把她弄回屋子里头往,明日一早就送走。
众管事打着哈欠各自回屋,迎春坐在黑漆漆的屋子里,两眼瞪着前方,木木呆呆的。
第二日宋好年来,就见迎春穿一身水红衣裳,抱着个累赘站在门房那里,他只当小姨子想通,连忙上往道:“走,咱们回家往。”
迎春见着宋好年,“哇”地一声哭出来。
两人回到家里,百合还奇怪:“你今儿咋有空出来?瞧这样子容貌,是有人给你气受了?你手咋了?”她只当迎春还在浆洗上头。
迎春道:“府里没意思,我到你这里来住一晚上。”
说着往西屋里收拾好东西,倒头就睡,百合进进出出给她洗手、包伤口,她都一动不动。到晌午百合做好饭喊她来吃,她也没醒。
宋好年道:“她这几日委屈哩,叫她缓缓。”百合才不理论。
一天中下晌最热,迎春在西屋里睡得满头大汗,只醒不来,百合道:“她别是魇着了罢?”推妹子两下,叫不醒,摸额头又不烫,只好取一把蒲扇,站在床边给她扇风。
扇了一阵凉快些,迎春总算睡安稳,百合这才关门出来,静静问宋好年:“那府上有人欺负二妞?”
宋好年半真半假隧道:“她先前那样风光,如今只在浆洗上做活,总有人捧高踩低。这几日也别问她那些个事情,只管叫她好好歇几日。”
百合点头称是,想起丈夫前两日行踪诡秘,想是听说迎春受委屈,往给姨妹出头往哩。
“我看她手还破了,晚上煮个猪蹄儿补一补。”乡下人讲究吃啥补啥,手脚有弊病,就得吃猪蹄、啃鸡爪。
宋好年从房梁上挑下个猪前腿来,架在火上燎毛,一会儿就热得满头大汗。百合泡上黄豆,又往给他扇扇子。
宋好年生怕百合站得离火太近中暑,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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