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天后,他棒疮好得七七,走路还是一瘸一拐,宋好年便禀过宋老汉,雇一架马车把宋好节带到县里。
宋好节晓得二哥是送他往坐监,因被打怕,不吵也不闹,只管拿眼睛阴测测地盯着宋好年,不时发出阴冷笑声。
宋好年道:“你当我愿意送你往坐监?你是我亲兄弟,若是能够,我岂有不护着你的?可再大大不过国法,要是你抢绸缎展的事情都都能替你扛下来,往后你要杀人纵火,我们还能怎么办?”
宋好节只作听不见,冷冷地笑,也不晓得打着啥子坏主意。
到得绸缎坊,刘掌柜却不在,宋好年一问,徐彩文道:“东家回来哩,掌柜的随着东家往干啥了。”
徐彩文年纪也还瞧见宋好节,有心替青松报仇,想踢他一脚,又忌惮他是个大人,怕自己打不过,因此站在那里一眼一眼剜他。
宋好年道:“我和爹已是揍过他,你跟青松说,别总想着报仇,做自己的事情要紧。”
“我就知道你向着外四路的小舅子,想治逝世我。”宋好节冷笑。
宋好年只不理会他,又到陈彬下榻的脚店往寻他,却见着陈彬正在搬家,一见他来,陈彬就扬声大笑:“大年兄弟,好久不见!”
陈彬对宋好节的事情不甚在意,不由分辨引着宋好年往看他新买的院子,随口叫人:“看住他。”
他在县里新买的宅子,前后三进,一色黑瓦粉墙,地下展水磨方砖。后头带一个精巧的花园子,曲水、假山、亭台齐备,几十尾锦鲤在一泓绿水里游动,十分俏丽。
看过屋子,陈彬又叫女眷出来见礼。本来他前些日子不在,正是往搬娶家属。
宋好年见女眷里头有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身量苗条,带几分自满之色,不由惊奇:“大哥你家中认真有个妹子?”
宋好节也叫人押着在后头随着他们,盯着那姑娘脸色扭曲:早知道这回陈彬就带妹子来,他便不该做那等事,如今可好,得手的大小姐跑了,他还得往坐监牢,真是福无双至、灾患丛生。
陈彬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这是月娘。”
月娘姓刘,正是刘掌柜的老来女。她上头好几个哥哥都早就成家立业,唯独这个小闺女生得迟,给她大哥做闺女也不差什么,因此家里养得格外娇些。
刘掌柜不放心老妻弱女,这回叫陈彬一道接了来。
却说陈彬也是个妙人,先引宋好年见过刘掌柜的老妻和月娘,然后才指着后头那个很有几分色彩的妇人性:“这是你小嫂子。”
宋好年一愣,陈彬忍笑说:“我的偏房,你只管叫小嫂子便是。”
见宋好年眼里明晃晃写着“那嫂子在哪里?”陈彬忍不住笑着拍他的肩膀,“兄弟,你也太实诚了些!”
对宋好年解释说,他家中妻房体弱,不惯别处生活,因此不肯跟来,只在家中奉养父母。他要长期在外头做生意,缺个主持中馈的人,便带了偏房来。
宋好年还是头一回跟人家的偏房打交道乡下处所,娶不上媳妇的王老五骗子还多着哩,多一个人就多一张吃饭的嘴,没几个人家中会养偏房。
就是柳老爷那等人家有偏房的,也都躲在深闺里,不会大喇喇出来叫宋好年看到。
他一向听说偏房都是色彩好、会狐媚云云,又感到娶一个媳妇就挺好,再娶偏房未免有些多,因此有些不知所措。
陈彬的偏房姓叶,陈彬管她叫“雪娘”,雪娘色彩虽好,看上往也是个正经人,宋好年不敢多看,一径低着头。
雪娘给人做妾的,心思灵透,见宋好年不自在,见过礼便回屋子里往。
宋好年这才觑着空子跟陈彬说:“陈大哥,我家不上进的兄弟辜负你一片心,如今我也不敢说叫你饶过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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