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宋好年猛然问起自己认字的事,百合心里一慌。
她原是异世界来的孤魂野鬼,占着李大妞的身子借尸还魂,替她活下往。她显示出种种能干的迹象,唯独警惕翼翼地粉饰自己认字这一项由于农家女能干的不少,但认字的实在未几。
认字这个事产生在她身上,没法叫人不怀疑。
一忙乱,她就有些迟疑:要说自己的来历是万万不能,就是宋好年不拿她当个妖怪,一想起他媳妇大妞逝世后是她占了身子,怕是也要远了她。可要是不说,该怎么才干把这一茬遮蔽过往?
百合在这厢越想越心虚,竟没法面对宋好年,不禁扭过身往看着别处,心里乱作一团麻絮。
那厢宋好年怀疑百合曾经恋慕过小秀才倒也没算猜错一身本事都是为着小秀才学的,很有几分不是滋味。
他十分明确自己只是个常见的农民,没啥了不起的利益。那小秀才虽不是个好人,嫁给他好歹有秀才娘子的名分,将来便是个官家娘子,哪个女人不愿意?哪个女人不欢乐?
百合才嫁给他那时候不情不愿,整天对他冷冷淡淡,如今想来,除了怕他,也是在厌恶他?
情绪的事情最经不得多想,宋好年越想越难受,看百合的眼神都有几分不对劲。一旦意识到这点,他连忙在心里唾弃自己:你媳妇随着你一道吃过多少苦,你还怀疑她?
只是这心里,到底甜不起来。
一个心虚,一个别扭,小夫妻两个成婚将近两年,前头关系不好,后头却一直蜜里调油一般,这还是头一回闹抵触,都十分不习惯。
心里似含着一捧冰疙瘩,冻得生疼,又硌得难受,上不得下不得,吐不出咽不下,只得各自避开。
宋好年拿着弓箭上山猎兔子,百合躲屋里绣鞋垫,腊梅洗碗前还好好的,从厨房一出来就意识到变天,感到家里十分不对劲,忙问百合:“姐,咋了?”
百合张张嘴,又把话头咽回往:“没咋,你要没事就出往玩罢。”
她要好好想一想。
腊梅不敢在这时候再惹百合,说:“我往找二妹姐,下晌回来做饭。”
宋二妹是成过亲的人,腊梅打算问问她,大姐这样子毕竟是咋回事。
百合有一针没一针地戳着花样子,把一片布戳得稀烂,硬是一针都没绣好,心乱如麻,完整静不下心来。
她本就气闷,看着自己手上稀烂的布片,越发气苦,一时间感到日子没一件事是顺心的,哀从中来,趴在炕桌上小声哭泣起来。
哭了不晓得多久,眼睛红肿得像个桃儿,又干又涩,百合哭得累极,也不管再哭:再哭下往人就要哭坏哩。
一场痛哭发泄了心中郁气,她这才理着针线,慢慢揣摩起自己同宋好年的事情。
她一穿过来,李大妞就是宋好年的媳妇,那时候她无处可往,人衰弱得要逝世,纵有一身本事也没法立即离开宋好年安身立命,便顺水推船当起了他媳妇。
后头相处中,她是对宋好年生了情,不然也不会与他敦伦,想跟他一道好好过日子,给他生孩子。可说起来,这身子这身份都是李大妞的,她一个孤魂野鬼,想起来总有几分心虚。因着心虚,别人有一丁点猜忌她就敏感得不行,尤其要怀疑宋好年待她好毕竟是为着她这个人,还是为着她是他媳妇
这个身份
百合翻来覆往把自己分析得透彻无比,自认为安静理智,看看天气,往厨房做晚饭。不一时宋好年也回来,为难地站在院子,竟似不敢进门。
百合奇怪地看他:“发啥子呆哩?”
这是他的屋子,他想咋样便咋样,还能看她脸色不成?
宋好年往厨房拿把刀,到旧屋子的水井边剥洗野兔,过一阵提着两只剥好的兔子回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