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一百一十八章 好像(2/3)

作者:辈水车薪
急不得慌不得的。“谷雨前后,种瓜点豆”。在谷雨前的一段日子里,他们要让土地充分地“醒一醒”,“兴奋兴奋”,把那攒了一冬的劲儿啊,可劲儿地憋足喽。乘这空档,他们会“仄地边”,把自家田地边角不平整、不平直的垄沟,挖挖填填,既显得庄稼活讲究勤快,又避免夏季雨水多时冲垮地头地角。

再待上半月二十天,东河滩上的柳条儿长了,柳叶大了密了,春风吹来时,柳绦儿可以随风飘舞了。“秧摆风,种花生”。家乡人这时才真正忙活点种起花生来。家乡种花生最常用的办法就是“锹点”,男人用自行车或肩扛花生种子袋到地头或地中间,自己掌锹在前,

当家女人或孩子肩斜挎或围系腰间盛满花生种子的篮篓在侧后,男人脚一踩锹上沿向前上方一掀露出湿土,那女人或孩子伸手向篮篓里用指尖部分摸上两颗花生豆,麻利地撂向土窝里,锹一抽,土把花生覆盖,一株花生便圆满种上了。

小时,我最喜欢“撂仁”这活儿,一到了地头就麻溜地把袜子脱掉扔到一边儿,捂了一冬的臭脚儿终于可以挨地啦,脚踩在松软的沙土地上,凉凉的,软软的,只愿扭动脚趾把脚掌向沙土深处钻了又钻,让那凉意顺着筋骨从底向上爬来,过肱胫,漫上肢,穿脖颈,舒服着全身,再轻轻地闭上双眼,仰卧在绵软的土地上,深深地闻嗅鲜活的泥土气息,就这样陶醉在家乡的土地里!偶有伙伴邻地点种,歇息的间隙追逐着游戏,扔坷垃,藏手绢,下木棍棋,田间地头播洒着童真童趣,把这一幅幅美好的农间耕作画,定格在垄壑为框的山川河流间,定格在人生隽永的美妙记忆里!

倘若赶上的是干旱少雨季候,家乡人种花生可就遭罪了。干裂的泥土怎么耙也耙不碎,地表面上坚硬的大坷垃虽然被敲碎了,可掩埋在泥土里的坷垃总是不经意把人脚硌得生疼。田野河沟里都干涸了,井水也只能供给做饭吃水,好在村庄后面有个本村的人工水库,好赖

总是有些水的。近些的,有扁担水桶人工挑,远了的,有人排车水罐拉。点种花生时,男人在前面刨坑,女人在中间用水勺或水瓢浇水,小孩子们跟在后面“撂仁”,男人刨会坑儿或女人浇会儿水,便会兜过头来“盖土”。这“盖土”可不是个好活,需要用两个手掌硬**进土窝里,再把土捧兜在手掌窝里,两掌合力按压,确确实实使花生仁儿切实地和水、土粘合在一起,以保证水分不会很快蒸发流失,防止旱死种子,也确保泥土不能过于紧巴,防止种子不能破土发芽。所以,这项技术活,家中大人一般不会让小孩子去做,小孩子

通常也不乐意去做,因为“盖土”盖不了多会儿,小孩子的双手就会被土坷垃磨蹭出许多“倒戗刺”来,让人疼的再不愿碰半点土坷垃。

“桐树花落地,花生种不及”。农历四月,当家中那棵老梧桐树把破败的桐花撒落满院子的时候,随着父亲母亲手扫落桐花的扫帚缝,那田间的花生幼苗已静悄悄地像列队的战士一样站满土地,两瓣嫩嫩的芽孢像双双并腕而张的小手,在怯怯地接受着阳光雨露,羞涩地任风摸抚。独立面对这个世界,它还需要来自根部的力量,需要经历风雨的洗礼。

春风吹拂过,展了;夏雨浇灌过,挺了;秋露陪伴过,壮了。终于等来这成熟、丰收的时刻,漫山遍野的田地里又恢复了春种时的热闹,个个头戴“席夹子”的男人女人像极了标注在土地方格里的符号,闪烁着,变化着,演绎着。拖拉机的后车斗上,地排车的排架子上,村西头的庄稼场里,自家平房的房顶上,偏房储物的过洞里,堆满了小山一样的鲜花生堆,老爷爷老奶奶守着花生堆拉着呱摘着花生,摘啊摔啊,摘来了晨光,摔走了夕阳,摘来了朝露,摔走了月亮,摘着摔着拉呱着,在播种与收获中思忖着荣耀,在稚嫩与苍老中咀嚼着梦想。

花好月圆夜,家家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
(←快捷键) <<上一页 投推荐票 回目录 标记书签 下一页>> (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