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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八章 好像(1/3)

作者:辈水车薪
浑浑噩噩一辈子,生命中没有什么鲜明的色彩,只是好像要继续着前行,混日子,强行让自己忙碌起来,这样生活就可以给自己一个坚持下去的理由,不要继续着那些平凡的道路,不要继续那些再也看不清的流年。

就站在那高高的家西山梁岗上,晌午的太阳毒辣地炙烤着大地,头戴“席夹子”(家乡的一种苇草帽)的壮汉,一手握攥着满把的杂草,一手不停地拨拉着粗壮交织的花生秧,黝黑锃亮的后背上凝结着豆粒般大的汗珠,偶尔起身推搡“席夹子”以防遮眼,偶尔手搭“席夹子”远眺村中自家的炊烟……那成千上万亩绿油油的花生地哟,满载着家乡人厚重的辛劳与希望!

每每进入冬季,伴随着冬日暖阳的缓缓升起,街道的向阳面陆陆续续会集聚起男女老少混杂的“剥花生”队伍,有的扛出化肥布袋,有的用簸箕向外端,有的是用麻袋向外抬,大大小小、扁扁方方的农家用具里面都装满了留种的花生种子。那颗颗饱满而又坚挺的花生种子,个个脸桃红仁乳白,品相端正圆润,身骨俊郎丰腴,恰似那庄户人家媳妇偏房内张贴年画上的福娃娃,总是那么讨人打心眼底儿地喜欢。这些“福娃娃”极其娇贵,是容不得血气方刚、心思粗疏、干活蛮力的青壮年男人去触碰的,自它从母体上剥离,就要小心翼翼,一小撮一小撮地采摘,它来自最优良的品种,它来自最肥沃的土地,它承托着生命延续的重任,它寄予着家乡庄户人的幸福与厚望!

家乡人在暖洋洋的光线下,说说笑笑,间或打打闹闹,上了年纪的老人,三四十岁的男人,刚过门没多久的新媳妇,话题有东有西,内容有种田耙地有乡间趣闻,放了学的孩子在旁边打沙包下象棋,二十郎当岁的小伙子和嫂子们撺掇斗嘴,不时引起阵阵欢声笑语。就在

这样和谐温暖的氛围里,老人、男汉子、女姑嫂们的手可没人肯闲着,他(她)们灵巧地用拇指食指捏夹着坚硬的花生壳,只听见“啪”一声,壳裂仁露,壳扔飞进簸箕中,仁丢抛进匾斗里。那壳自它一分裂,好像立马变得个个灰头土脸,躲进簸箕里掩面叹息,而那颗颗被双手温暖抚摸过的花生仁,起初倒是惊乍,神情紧张,继而笑靥万千,个个眉飞色舞,它在一瞬间便明白了主人们全部的心思,觉得自己完全可以放开任性调皮不会受任何嗔怪!

冬去春来,每年元宵节刚过,家乡人便纷纷抖落身上的烟花爆竹,走出“猫冬”忙起农活来。“地里上满粪,粮食堆满囤”。第一项也是最重要的一项基础性工程便是“推粪”,用那独轮车、地排车、拖拉机,把那发酵好的鸡粪鸭粪羊粪猪粪,装满筐筐篓篓,男人架车后面推,女人肩拉前绳拽,养牛的家庭则用黄牛代替女人,女人们则戴条花花绿绿的围巾,走在男人与牛车的后面,顺着地势与走向一堆堆地粪,用铁铣(家乡人称铁锹的叫法)再把粪堆儿撒开撒匀。那头戴围巾的女人,绣花映衬着俊俏的脸蛋儿,犹如早开在春天的杏花朵儿,让人忍不住看了一眼还想再看一眼,以致男人们总是把自己的女人儿让在下风口,总怕风儿沙儿吹乱了女人的头发,迷硌了眼睛,吹脏了脸。

一两场春雨过后,柳树最早吐露出娇嫩娇嫩的绿芽儿,田间地头的野草也悄悄探出了脸儿,庄后的小河沟也听得见了哗哗啦啦的细流声,“儿驾,喔喔,咿咿”,随着扶犁男人的口令声扬鞭声牛哞声,家乡的土地全部被呼唤的活跃起来,那丰厚的土地被犁铧深深地翻起,湿润,肥腴,深沉,酥软,把隐藏了一冬的秘密全部展露在蓝天白云下,舒展在春风日光里。那宽厚温存的冬季哟,多么令人佩服和给力,正是它的深埋和给予,才让黄土地上生活的人啊,千秋万代,生生不息!

地犁出来了,庄户人家并不着急着种地,他们懂得这种地啊就是种时令,如同自家养孩子,“三翻六坐九爬爬”,到什么节骨眼上做什么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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