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的故人,劳烦老兄带路。”说着递过去几枚铜钱。
老者这才领他们到了一处院落。此处败破更甚别处,王七也不过四旬年纪,但老态却已尽显,此刻,他正在院中喂‘鸡’,他在龙城一役中失去一条‘腿’,拄着拐杖,勉强能行动。
独臂老者喊道:“王七,有人找你。”
王七回头,看到了走在前头的卫青,突然怔住了,他浑身颤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知道手中的瓦盆落地,才扑过来跪倒在地,大声喊道:“大将军,你是大将军?”
卫青一把抱住他。
屋内,闻讯赶来的老兵济济一堂,凝望着他们的大将军,卫青一个个和他们见礼,这些曾经经历过生与死的袍泽,这些曾经为国奋不顾身的老兵满含泪水,卫青也忍不住热泪盈眶。他们一个个瘦骨嶙峋,身上的破旧的衣衫足矣说明当下的境况,卫青心痛不已。
卫青哽噎道:“大家受苦了。”
王七咧嘴一笑,道:“大将军,我们不苦。朝廷在打仗,赋税一加再加,我们也都认了,只要能打败匈奴,比起那些把命都丢在塞北的兄弟,我们受些苦又能算得了什么。”
旁边的老兵接着说道:“大将军漠北一战彻底打垮了匈奴,弟兄们的苦日子也要到头了,往后大将军来我们就要杀猪宰羊款待。”
这些淳朴的老兵们哪里知道,皇帝的志向远不止于此,他开疆拓土建立不世功业的宏愿远在千里,西域、西南、茂陵,处处要钱要物,又哪里会有什么轻松的好日子呢。
桌上的几样野菜,就着粗粝的粟米饭,唯一的一碗‘鸡’‘肉’被让来让去。这是卫青今生最难以下咽的一顿饭,不是因为不够可口,而是因为心痛。
王七说着老兵们的遭遇:“从塞北回来后,小人等有了爵位,拿了赏钱回家,也算是荣耀了一阵子,我们回来的时候都是缺胳膊少‘腿’的,还好族里兄弟多,有人照应,本来就是庄稼人,种地是老本行,这日子过的还好,只是这几年赋税、徭役连年增加,家底儿都空了,年轻人也戍边的戍边,服役的服役,种田全靠的是我们这些老家伙了。”
卫青:“廉颇六十还能上阵杀敌,你们怎么能称老呢?”
王七:“哈哈,大将军说得是。要是匈奴胆敢再猖狂,我们也能再随大将军出征,杀他个狗娘养的。”
众人哄笑中,卫青自问:“我打仗是为了让他们过上好日子,可如今打败匈奴了,他们还是这么苦,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卫青离开的时候,将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留了下来,老兵们坚辞不受,却拗不过大将军的命令。
清晨,旭日东升,穿过薄薄的晨雾,近百名老兵整齐列队,站得笔‘挺’,等待着他们永远的大将军检阅。卫青的脚步和心情都是沉重的,这些不屈的脊梁代表着一个民族不屈的‘精’神,他们的韧‘性’,撑起这个伟大的国度。
关中之旅不得不就此结束。卫青赶往封邑,唤来老管家道:“以后封邑的田赋收成要分一半出来,届时自有人来运走。”
老管家不解,问道:“以前收成田赋都是折算成现钱的,大将军这么安排是何意?”
卫青:“我自有安排,您老不必过问了。此事必须保密,倘若泄‘露’,必然又要生祸端。”
老管家:“诺!”
回到京中,卫青对弟弟卫步道:“此次为兄去了关中,本为探寻李先生,路上却见了昔日的一些老兵,他们的日子苦啊!所以为兄决定,日后封邑出产分出部分,接济那些老兵,此举有市恩之嫌,为兄只有托你去办才放心。”
卫步:“先生恐怕也是不愿给我们添麻烦,否则凭兄长如今的声望,天下还有人不知吗?至于接济老兵之事,兄长如此苦心,弟弟明白了。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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