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最最没有想到的是,里托会把阿狸也带了过去,也许里托的考虑是好的,他看着那个小女孩儿在道场里一天天消沉下去,所以才……
他是瓦洛兰最强的剑士,他自负能够在任何人的手中护住她,可他怎么能想到,致命的杀机,没有来自敌人,却来自亲人呢?
里托心有负疚,可他问心无愧。
是他的责任,他会一身揽下,不是他的责任,他不会扭捏作态。
他默默的看着沉默不语的池染,后者无疑是消沉的,抱着双膝坐在床上,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说来有趣,这个样子里托并不是第一次见到二十年前,在他新婚的次日,他就是这样抱着双脚在婚床上坐了整整一天。
就像是一面穿越时光的镜子,里托从镜中看到了自己。
无言,无语,无喜,无忧……里托觉得自己能够理解这种感受,你知道自己犯了错,可这个错误没法纠正。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和汉娜在一起,那时你还是个旁观者,我对你没多大印象。”
“第二天你只身一人来到道场,那是我第一次正眼看你,你像个大义凌然的问罪者,而我是个犯了罪的贼偷,那天早上你我在书房里谈了很多,我对你颇有看法,曾经道场里和你一般大的孩子很多,如泽洛斯,如永恩,这几年他们都大了,现在又有了亚索,有了其他人,可他们之中没人像你这样明明在一个只能随波逐流的年纪,却有自己的想法,说实话,池染,虽然我感到诧异,可我并不喜欢这样的人,在别人看来这是聪慧,是天赋异禀,可在我看来,这是另一种层面上的无知,就像‘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管’,这并不是一句霸道的说辞,这是事实,‘小孩子’三个字决定了能力,无能之人最好就别有什么太多的想法,那是空想,绞尽脑汁也不会有结果,在你还无能只是懂得太多的东西,这并无益处。”
池染沉默不语,只有里托一个人在那儿自顾自的说着:
“后来你让我见汉娜一面,可惜天不遂人愿,你我赶到之时她已阖然逝,你很愤怒,我能明白你的愤怒,这些愤怒都源自我,当然我也明白为何源自我。可让我另眼相看的是,你压制住了你的愤怒,你明白对我发火没有意义,那什么都改变不了,唯有平静,才是对我最大的审判。你拒绝了我所有的补偿,不卑不亢,所以你离开普雷希典,包括后来和永恩一道回来之后,我都没有插手你的任何事情,我知道你就住在道场外的那条街上,可我就当你不存在,因为你说得没错‘我是名满瓦洛兰的一代剑圣,而你不过是一朝不保夕的黄稚小童,可抛开这些大家都是男人,得给彼此留下最起码的尊严’。”
里托摇了摇头,叹一口气:
“可我把你看得太高了,池染,我并不了解你,你给我的短暂印象让我以为你是个何为取舍之道的成年人,所以我才对你那么放心。可最终我才发现,你根本就是个孩子,即便懂得很多,可你依旧是个孩子。”
“我不知道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我知道,那必定已是你无法独自承受的情况,否则你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孤身一人离开普雷希典,宛若交代后事一般的把阿狸交给永恩……你做了很多事情,可你偏偏就是没想到最简单的东西:只要向我开个口,甚至是给点儿暗示,我就会帮你处理那些事情。”
“也许你觉得你做得没错,当然,你最后也不愿意向飞天道场求助的原因我明白。”
“可我得告诉你,池染,那不叫尊严,那叫逞强。形势比人强,那你就得低头,你以为不低头是你一个人的事?不,不是,你活着就不是一个人,你会牵连到很多人,如果一味的想要满足自己心里那点儿高尚的情操,就是自私。到现在,你也不愿意说出那些事情的始末,原因可能是因为问话的人是我,也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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