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卖身契扔进火盆里。每个人,给了二百两银子,没地方可去的,仍旧可以留在许家宅院里。
这些人里,少部分还有亲戚可以投靠的,给许氏磕头后,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其他人跟着管家,在延州城里做点小生意。许氏身边,就留了一个婆子和一个妇人照顾着她的衣食住行,陪着她住在山上。
冯贵把之画依旧安顿在府里,自己则领着人在山脚下四周又搭建了房子,少爷不在了,他们虽然也成了自由之身,却狠不下心扔下夫人不管。
衙门里招捕快,他们因为功夫不错,又有展群帮忙引荐都被选上。不当值的人,就到山下守着,李国建也从府里搬到了山脚下。许家,在延州人的眼中,就这样破落了,很快的,人们八卦的话题里,就没了许家。
那山上,许氏每日就在儿子儿媳坟前溜达,种点花,拔拔草。就在大家以为许家的事到此为止的时候,又出事了。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城西出了命案,原本休息留在山脚的几个人,也都去追捕凶犯了。
第二日一早,一身泥泞满头是血的李国建跑到衙门报案,说是,山上昨晚来了几个黑衣人,把许氏劫走了。
虽然许家败落,但是既然报案了,那衙门就得去查看,况且,颇得知府器重的冯贵几人,都在衙门当差呢。
上山一看,许文瑞夫妇的坟已经被挖的一塌糊涂,棺木也被劈开,里面的衣物都被刀划成布条了,还把马桶方在了棺木中。可见,来的人是有多么的憎恨坟的主人。
原本伺候许氏的婆子和妇人,婆子昏迷不醒,妇人胸口一个血洞,人已经气绝身亡。山北侧的一条山路上,杂乱的马蹄印,还有拖拽的痕迹。两边的带刺的灌木上,有衣物的丝缕。
凹凸起的石头上,有未被雨水冲刷干净的血迹。冯贵和听到消息赶过来的展群,面无血色的追出十几里的山披上,看见十几只野狗正在抢食的人体。
看着残缺不全,血淋淋的骨架,冯贵他们一群大男人,还在使劲的克制着,这不是夫人。可是,他们心里其实已经拔凉了。仵作的检验,清醒后的婆子来辨别骨架上残留的,还有四周被撕扯血迹斑斑的衣物碎片,毫不疑问的证实,许氏遇难了。
啊啊啊,冯贵咆哮着,抽出腰刀对着旁边的大树一顿疯狂的砍。展群也是红着眼睛,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好兄弟没了,自己却连他的母亲,都没有保全到。
踉踉跄跄寻过来的李国建,看见眼前的情形,身子一晃倒在了地上
他再清醒过来后,许氏已经安葬了,许文瑞夫妇的空坟也修好。看着面前的两座坟,李国建傻傻的坐了一天一夜,嘴里嘀咕着,这下好了,都解脱了!
衙门办案再有能力,许家的这桩案子,只知道是仇家报复泄愤,却是根本没进展,也不可能一直查下去。冯贵他们又内疚,又是无奈。
他们却不知道,离延州百里之外官路上的一辆马车里的情形。
许氏看着跪在面前的人,感觉自己在做梦。
“母亲,是我俩不好,让母亲受苦,让母亲受惊了。”跪着的人,见软榻上的婆婆已经这样盯着自己将近小半个时辰了,还没开口说一个字,忍不住的再次开口。
“瑜儿?你真的是瑜儿?”许氏这回有点反应,开口了。
瑾瑜点点头;“是的,是不孝的媳妇瑾瑜,先给母亲赔罪。”
“你还活着?瑞儿也没事?”许氏伸手摸着面前熟悉的脸庞,感受着手心里的触感和温度,声音颤抖的问。
“嗯,他也好好的呢,只是,他人现在没跟我一起,他在处理别的事,很快就会过来跟咱团聚的。”瑾瑜边回答着,边把手放在许氏的手背上。
“母亲,你难受的话,先打儿媳几下吧。”瑾瑜红着眼睛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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