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处的辉煌的城堡。
城堡辉煌古典而精致,城堡的房间却幽暗。
房间的墙壁上,悬挂精巧的竹筒,竹筒里居然点着蜡烛,难闻的烛火味,充满整间房子。
还有淡淡的花香……
房间里却依然还只是幽幽亮的一片,隐隐约约也只能看到房间的精致,家具也精致,精简。
一张矮几,一盆花栽,一张竹椅。
太师椅一样的竹椅摆在角落上。
竹椅上坐着一个人,一个像一块石头一样一动不动,一坐就坐几个时辰甚至一天一夜的人。
如果不是因为那个人刚好便坐在微弱的烛光的照耀下,让人看清出那个人确实是一个活生生模样俊朗的人。只怕尘世间没有人会相信真的会有这么样一动不动的人。
那人不但有一张俊逸的脸,还有一双仿佛能看清人内心的眼睛,明亮而深邃的眼睛。这双眼睛仿佛便是黑夜里的两颗明星,耀眼得让人不敢直视。
这双眼睛很美,却不完美。
炯炯有神,似乎能窥视人世间内藏的一切的双眼却夹杂着一些瑕疵。
一丝惆怅、一抹愧疚和一泓让人看着心疼的悲伤。
这人,一双眼由始至终一直都看着那一扇门,从不曾闭合或移开过。
轻放在椅子把手上的右手,有意无意地把玩着一块通透的玉石,一块已故伊人所给的玉石信物。
看其神情,他的心却并不在这块玉石上。
人,在等待某些事的时候,总有属于他自己的动作。
咚,咚,咚!门外传来一声声有规律的脚步声,脚步声慢慢地朝这房间靠近,渐近渐轻。
门外的人是故意踏出声音的,因为门里的人想听。
等待的人岂非都喜欢听这种声音,声音响起,被等待的人说不定就会踏着这样的声音回来!
他一直都等待着这种已永远都不会再出现的声音!
他还在等待,是不是因为他已等待了太久,失望和伤痛也已太深,他才找到替代的声音,舒缓太浓郁的思念……
那扇门已慢慢地敞开,推开门的是一位青年,他身穿灰色西装,脸上清晰刻画着岁月残留下的惆怅,眼眸里同样夹杂着太深的惆怅。
一样的惆怅,一样的深邃,一样的沧桑面容,一样的一腔热血,如果那坐在角落里一坐就几个时辰的青年是天堂,那这身穿灰色西装的青年便是最接近天堂的地狱。
天堂、地狱本就是世间的极端,两个极端的人岂不是最接近的两个人?
青年走了进来,走到他面前十步之外便停了下来,伫立在那,用尊敬的眸光看着眼前的这个人。
“回来啦?”这短短的一声问话,竟然满含辛酸,仿佛等待了太久的煎熬也已随着这三只字吐了出来,惆怅的面容也掩饰不了兴奋的喜悦。“三百一十五年,想不到一等就等了这么多年。”
这个人当然就是三百年前把韩城弄得满城雨的韩昱。
“想不到三百多年,眨眼间就过了。”卓别离说。
“可是,这一天好像来得太快了。”韩昱说。
“足足快了一个月十七天。”卓别离说。
韩昱他忽然站了起来,将手中把玩的玉石放进怀里。然后走过卓别离身旁,走到月光斜照的窗前,静静的看着窗外的黑夜。
看着那月光照在潺潺流过的溪水反射的迷茫摇晃的光,看着那树枝随摆动的黑影,看着那像一样留不了、捉不住、摸不到却实实在在感觉得到的过去。
三百多年,多么沉重的三百多年啊。
三百多年,如此久的三百多年,许多人生生死死,许多事变了又变,唯一不变的或许只有那漫无边际的沙漠,那遥遥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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