圾了。等下次飞船来送垃圾的时候,我跟着回去不就完了。”
“那要等很久喽。”终于,我可以比他博学一点了,我为他沉重地叹了口气,“你不知道地球公约吗?人类向同一颗外星球运送垃圾,至少要相隔五十年。”
“什么?”司思突然收住脚步,抓住我叫起来,“难道我要在这里住到六十岁?”
“不!”我斩钉截铁地告诉他,“是六十五岁。”
那一夜,司思把我赶得很远,没有再和我说一句话。我只好悄悄地接通他随身的个人信息卡,发现司思原来刚上初中,只因为他的工程师妈妈让他设计一个小型飞行器模型作为课外作业,因此没看到重要的直播球赛。他就决定要到一个任何卫星定位都找不到的地方。现在他的愿望实现了,不过想回地球,也成了奢望。
我真想不通,为这样的小事就离家出走,人类真是地球上最不可思议的生物。
我和司思坐在“垃圾”山的两端,连接彼此的,只有vila缀满星辰的夜空。我在记忆库中选播了一首地球人都知道的《yuad》来安慰他。那是一千年前北京奥运会的会歌,莎拉?布莱曼缥缈的声音,轻轻缭绕在夜晚空旷的vila星。
忽然一个机器人的废胳膊,越过垃圾山遥遥飞来,沉重地砸在我头上。我听见司思的喊声,“yu什么yu,你让我安静会儿不行吗?”
我停住音乐,启动休眠状态。我不会为司思的鲁莽生气,因为我在vila的第一夜,向深邃无边的宇宙扔过462块石头。
逃离
vila星的白天来得真快,迅速上升的温度像一把火浇在我的身上。身旁的垃圾山上,传来噼噼啪啪的声音。司思正站在山顶,胡乱地翻着。他看见站起来的我,大声地说:“快来帮忙,咱们组装个飞船,回地球。”
他可真是个天真的家伙。我说:“你做梦吧,地球离这儿有几亿光年呢。你做的飞船能回去吗?”
司思却显得胸有成竹,他指着黑色天空中一颗银亮的星星说:“看见了吗?那不是什么星球,而是一座太空站。我来的时候看见的。我们的飞船只要能飞到那里就行了。”
这个消息让我快乐得几乎短路。原来我天天数的星星里,竟然有一颗我从没发现的幸运星。我和司思用了三天时间,用那些废旧的机器人组装了一个飞行器。圆滚滚的身体,像只发福的甲壳虫。
我说:“带着这个‘垃圾’回地球,你妈妈一定会满意你的超大模型。”
司思却板起脸孔说:“哼!谁要给她看!”
我们迫不及待地离开了vila星,它终于在弦窗里倒退成一颗红色的糖果。只是,我却有些留恋起在那里的二千多个孤独的日夜。司思看着我扭来扭去的面孔,无奈地说:“你能不能不这么肉麻?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面部系统短路了。”
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我是情感型的嘛,离开任何一样熟悉的东西,都会情不自禁地伤心。我问司思:“你离开地球的时候,就没伤心过吗?”
司思随口说:“我是人,谁像你这个破机器一样感情泛滥。”
我忽然觉得人类好奇怪。他们教会我们这些机器如何爱这个世界,自己却变得像机器一样冷漠。也许,在司思的心里,有着和我相同的无处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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