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明登仙台不是善地,他们的猜测多半便是真的。
灵漪不禁脸色一白。白夜师兄站出来替自己说话,却把他自己陷了进去!这绝不是她想看到的,可要她像师兄这样去反对圣师,她却没有足够的勇气。甚至她心里有一点庆幸,庆幸有人能替下自己,让自己不必去面对未知的危险。可一想到这人是白夜师兄,她的心便又是一颤,正在她满心纠结之时,白夜的声音又在后面响起:
“弟子……求之不得!”
她机械地转过头,看着白夜一身白衣,从后面走上前来,穿过众弟子,又自她身边走过。他始终没看她一眼,但她看见他的眼里平静无波。他一如既往的冷静沉着,可她的心早已乱成一团,在他走过她身边时更是慌乱无地。她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只紧紧地攥住了手里的血牌。那一袭白衣便从她身边飘然而过,有如轻风。
她意识到自己要永远地失去什么了。
那个从自己一入教就处处维护关心自己的人。
那个别人都说他喜欢自己他却从未透露过只言片语的人。
那个温厚如兄长、跟自己一样弱小却唯一肯站出来保护自己的人。
她忽然伸出手去抓住了他的袖口,颤抖着声音叫了一声:“师兄!”对方的脚步停了一瞬,然后便头也不回地拂了一下袖子,挣脱了她的手,大步向前走去。同时她手里的血牌一热,传出对方低沉的声音:“灵漪师妹,我夺了你的机缘,十分抱歉,早日登仙赴南越修行,对我十分重要。我母亲出身卑微,我又没有资质,我母子是家族弃人,我来修行只为重返家族,也为母亲讨还公道。可区区三旋修为,还是挣不到一个回白府的资格,而以我们这些六等资质,三旋便会遭遇修行天堑,想升至四旋,非有天大机缘不可,待在这里只会浪费时间。我向往南越总教已久,这次登仙机会,师妹就让与我吧。”
灵漪本想再追上去拉住白夜,可是听到这番话,心里便迟疑起来,伸出去的手又慢慢放下。不是说上了登仙台多半会死的吗?怎么这会儿又真成了难得的机缘?若是机缘自己当然可以让给白夜师兄。于是她站在那儿,迟疑地看着白夜师兄走到前面,又看着两位尊者引着他和另外两人走出圣训堂。而后公西铭说了一句“随我前去登仙台观礼”,众弟子便也纷纷跟在他身后向外走去。
灵漪在原地愣了好半晌,这才机械地跟在人群最后面往外走。
登仙台在主殿后面,是一个青石铸就的二十米方台,台上刻有传送法阵。传送法阵一向都极耗资材,何况是从北地传往遥远的南越,据说每次传送都要巨量的晶石供应,这在贫瘠的北方简直就是不可想象的事,所以东亭等几个北方郡国基本看不到公用的传送法阵。这样一个传送阵,即便每月只开启一次,凭归真教的财力恐怕也支撑不起。这也是白夜等人质疑登仙台的一个根据。
只是现在的灵漪,有点分不清他的话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了。刚才那番话说得太诚恳了,让她不忍怀疑,同时她也希望白夜师兄能活着,能得偿所愿,因此她不愿怀疑。远远站在人群后面,望着师兄三人顺着阶梯缓缓登上高台,台下三百弟子满怀欣羡地看着,她便又想,不应该有什么危险的,怎么看都不像是有危险的。这样想着,心里忽然就轻松了许多。
有弟子高喊:“恭送三位师兄!”她便与众人一起,重复着喊了一遍:“恭送三位师兄!”只是她没有出任何声音。抬起脸,遥遥望着登仙台上飘飘白衣,心中还是有些怅然。陡然便见那人忽然转身,向她投来遥远的一瞥。借助玉牌,她听到他说:“殿前池边,第五棵柳树下,我埋有一颗谷生晶,是我同父异母之妹偷偷赠我,你可拿去修行。”
灵漪听了不禁一怔。谷生晶是可吸收谷星星光用以修行的奇种晶石,相当于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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