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子气结。
更气的是他爸爸还很认同王天来的说辞,附和道:“对啊,一年级做什么笔记!”
陶司南手上不停,在一个被遗忘的角落整理出一套特意给王天来准备的《三年高考五年模拟》,陶司南凑得很近才辨认出书名,他兴冲冲道:“徒儿快看,为师给你准备的致胜法宝!”
王天来的声音半天才从隔壁传来,还自带回音,他说:“法宝给小酌弟弟留着吧—吧—吧——”
团子显然不太明白法宝究竟是个什么鬼,他兴冲冲地接过去提前翻看起来。
陶司南咬牙道:“孽徒!”
陶司南继续整理,突然摸到了不算厚的一摞信封,他立即意识到里面是什么,一个念头——藏起来!
还没等他想出藏到哪里,直接被人从手里抽走了。
孙西岭粗略地翻看信封的封面,都是一个名叫姚林梅的人寄来的信,他若无其事的问道:“这是什么?”
陶司南没看到他哥在挑眉,他伸手想要取回信封,支支吾吾地说:“没什么,就我一哥们写的游记,可无聊可无聊了,没什么好看的你还给我呗。”
孙西岭不信,直接拆开一封,还敷衍道:“谁说的,我最喜欢看游记了。我不但喜欢自己看,还喜欢念给宝贝儿听。”
陶司南被他哥奇怪的语气弄得浑身不自在,老脸一红忘记了抢回信封。
孙西岭果然念道:“某年某月某日,埃及吉萨。
“小陶我的朋友,从这张照片上看,我已经老得白发苍苍牙齿都掉光了,我也许会在埃及平静地迎接死亡,或者挣扎去到我下一个目的地。我在过去的岁月里也曾走过很多地方,但是目光却从未有片刻的停留。
“我是一个受诅咒的女人,我被迫接受永生,怨恨的同时又恐惧着失去,却也将自己禁锢在永生面前,再也看不到世间的美好……可时间对于每一个人都是公平的,不会多给我一分,也不会少给你一秒,我多出来的时间不过是在虚度光阴和蹉跎日月。
“我很享受现在的状态。一切安好,勿念。
“你的老朋友姚。”
信封里还有一张照片,一名瘦骨嶙峋的老太太坐在轮椅前,她优雅而端庄,身后是看不到尽头的金色的沙子。
照片的背面写了一句话:
听从你的信仰,即便看似荒谬。——埃及谚语
在陶司南想说又不知道如何解释的纠结中,孙西岭依次打开了全部的信封。每一个信封里都有一封信,信里记录了姚林梅走过的一个地方,以及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同一个女人。
不同的是,或者说诡异的是,这个叫姚的女人迅速衰老着。从两年前的第一封信开始,她还是正值芳华的性感女郎,接下来,却以难以描述的速度走向生命的终结。三个月后的第二封信,照片里的女人有了法令纹;六个月后的第三封信,女人成了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一年后的第四封,女人垂垂老矣……直到第七封,也就是最后一封信,她就快要死了。
但不可否认的是,她已然很美,即便风烛残年。
陶司南不知道作何解释。姚林梅的存在是非正常非科学的,所以那次之后她注定要走向灭亡,但他要怎么跟他哥解释这个照片中的女人,为何以这种匪夷所思的速度变老呢?
孙西岭没有让陶司南解释什么,看完信件和照片,他只淡淡的说了一句:“你朋友很漂亮。”
“活得漂亮。”
陶司南轻轻嗯了一声。
不管是长得漂亮还是活得漂亮,都无法避免地让他联想到一个词——美人迟暮。总觉得心中萦绕着一股悲凉,他情绪低落道:“我一直在等她的下一封信,大约是……等不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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