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队行至若狭湾，被中美联合舰队拦住了。
所谓“自爆而沉”，当然不是事实，这是中、美和幕府的遮饰之辞日本人的船队是被中美联合舰队击沉的；所谓“丧尽天良”，是说船上还有明治天皇一大家子，你拉天皇陛下一块儿“自沉”，哼，不是“丧尽天良”是什么？
“眼看着萨藩招降纳叛，”徐四霖说道，“幕府却无可奈何，幕府的手，始终伸不进萨摩藩往，就是新选组，也不敢在萨摩藩带出幌子来，全部日本，萨摩藩算是幕府唯一权势不及之地了。”
顿了一顿，“时至本日，‘这一类人’已经大致在萨摩藩缓过劲儿来了；幕府这头，若真的**，烧了起来，‘这一类人’必定虎兕出柙，趁风纵火！”
“嗯，”关卓凡慢吞吞的说道，“又或者，第一个火头，就是他们点起来的，也不出奇。”
“王爷明鉴！”
顿了一顿，徐四霖说道，“目下的日本，谣诼纷传，其中，除了中、美拿日本‘二一添作五’之外，还有一支歌谣，皮里阳秋，似乎……语及‘若狭湾事件’，我认为，不能不加以留心。”
“哦，歌谣？什么名字？怎么唱的呀？”
“名字就叫做《若狭湾啊若狭湾》，”徐四霖说道，“歌词则十分俚俗，我抄写了一张，请王爷过目。”
说着，双手递过一个白折子。
关卓凡接过，打开折子，只见上面写着：
“若狭湾啊若狭湾，海水浑浊啦，河豚游走啦；
若狭湾啊若狭湾，水晶滨的沙滩不声响啦；
若狭湾啊若狭湾，太郎忘记怎么翻跟斗捕鱼啦；
若狭湾啊若狭湾，次郎你跑到哪里往了呀。”
关卓凡看完了，还在沉吟，徐四霖在一旁做补充阐明：
“若狭湾盛产河豚，在日本，‘若狭河豚’是和‘马关河豚’齐名的美食；若狭湾的美滨町，有‘水晶滨’之称，该处的沙滩，踩在上面，会发出响声，被称为‘会响的沙滩’；若狭湾的渔民捕鱼，作业的方法十分奇特，曰‘翻跟斗捕鱼’。”
顿了顿，“还有，明治天皇睦仁为孝明天皇统仁次子，有的人就说，歌谣中的‘次郎’，实在说的就是这位少年天子。”
“嗯，”关卓凡淡淡一笑，“歌词婉转哀凉，不但思慕前朝，而且，还在隐晦的暗示，这位少年天子，驾崩的不明不白啊！”
“是！王爷明鉴！”
“嗯，看来，‘有心人’还真是不少啊！”
“这……是！”
“这两年，”关卓凡说道，“萨摩藩自个儿，又是怎么一个情况啊？”
“回王爷，”徐四霖说道，“萨摩藩的日子，过的相当不坏！萨藩的‘藩政改革’，本就卓有成效；‘二次长州征伐’之后，招降纳叛，人才荟萃，更有些如虎添翼的意思了！”
顿了顿，“前些年，萨摩藩设立了‘集成馆’，这么些年下来，里头有了冶铁反射炉、熔矿炉、钻孔盘，有了玻璃工厂、铸造厂、蒸汽机关制作所、金属细加工所、造币所、造船所、纺织工厂，等等同咱们上海的‘产业园’，倒是异曲同工。”
关卓凡心中一动：咦，还真是有些像啊！
而且，萨摩藩“集成馆”之设立，可是比我的“产业园”要早啊！
“钻孔盘？”关卓凡问道，“是替大炮‘开穴’用的吗？”
“是，王爷广博！”
“嗯，你持续说吧。”
“是！”
微微一顿，徐四霖说道，“目下的萨摩藩，能够自己造大炮、造子药、造轮船……士兵的军装，也是出自自己的纺织工厂品德较之泰西各国，固然上略逊一筹，不过，似乎也不算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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