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王的可不少,也不知道他们得了消息没有,会不会回晋阳来抢家产。>
“长史,三娘是个粗人,长史有话尽管吩咐,王氏不王氏的和咱可没什么干系。”>
褚亮慢悠悠饮了口茶,一点也不急,“千年之家,居于一地,富贵绵延,名望天下,刘营尉自觉没什么干系,可马邑有多少王姓中人?又有多少人是他们的姻亲故旧?>
据我所知,马邑别驾虽然不姓王,但却是王氏二房门下,你们那位张将军的儿媳,也是王氏女吧?>
马邑的军政两事,晋阳这边王氏的家老们打个喷嚏,马邑那边就得哆嗦两下,刘营尉你说是不是?”>
刘三娘听着听着心里不由生出几许寒意,她是马邑人,当然知道晋阳王氏人多势众,不好招惹。>
可身份上的巨大差距,反而让她这样的人缺乏对大阀的认知。>
这还是头一次有人跟她具体的描述了一个关于世阀豪族的场景,虽只言片语间,只揭开了王氏的冰山一角,也让她感觉到了一阵窒息。>
不过听到最后一句,刘三娘却扑哧一声乐了,心大的道:“咱们马邑姓王的确实不少,但凡有点身份的也都自称晋阳王氏后人。>
可多数都是吹大气,不过是想给自己找个好祖宗罢了,反而是真和王氏有干连的,嘴上却从来不说。>
咱们将军好几个儿子,自己也是恒安镇的老人,咱就没听说他哪个儿子竟然娶了王氏的女儿。”>
褚亮笑眯眯道:“刘营尉这话在理,但人心所向却是可见一斑,这世间的事啊,一牵扯到人心就很麻烦……唉,你们那位张将军是晋阳张氏子弟,次子张怀娶的是祁县王氏的女儿。>
祁县王氏是晋阳王氏的一支,可以当晋阳王氏一半的家呢。”>
刘三娘晕晕的点头,道了声原来如此,心里却道着大家族就是大家族,拐弯抹角都能连上。>
张怀她见过,二十多岁了还在读书,她估计自己一只手都能打他三个,动了刀子十个张怀也不够她砍的,也不知张大胡子怎么养出来的。>
褚亮作为并州总管府长史,和一个小营尉一问一答,说的还挺热乎,实际上只要他想,就能和小营尉聊上一天话题都不带重样的。>
说话间,半个多时辰就过去了,刘三娘竟然没感觉到多少时间流逝,只这一会功夫,褚亮在她心目中就成了知心长者,说话又好听又能让人长见识,她从来没见到这样的人物。>
就是岁数太大了,不然……>
而这就是知识的力量,正所谓劳心者制人,劳力者受制于人,不外如是。>
…………>
正说话间,有人满头大汗的进来,奉上几本文书。>
褚亮翻开来一目十行,一边翻着一边动容问道:“刘营尉满门忠烈,如今也只孤身一人?再没有亲眷了吗?”>
刘三娘……>
这话头她熟啊,十几二十岁的时候,还常有人提起,只是她上无父母长辈,下无兄弟姊妹,又在军中养成了一身凶野习气,哪家也相看不中。>
后来随着年纪渐大也就没人问了,给人做妾也没人要,刘三娘自己也没了成家的念想。>
尤其是她颇有勇力,也怕嫁了人后恼起来收不住脾气,几下把人打死……>
思维发散,刘三娘颇有些期待,又有点恐惧的老实答道:“没了,那年都死在城头上了,马邑城里像咱家这样的其实还好,还活下了一个,有很多一家人都死绝了的。”>
褚亮感慨的叹息了一声,放下手里的文书,那是刘三娘的策功文书,并代两州的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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