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火把兴州烧光了!”
然而,陈长倾只是微微一叹,这一叹中唯有凄凉而已。
段无延见状,不禁也松了一口气。
赵金全又继续说道:“我这傻女儿也未读过书,字也不会写。陈道长走后,她每天都用树枝在炉灰上仿着陈道长的笔迹写字,擦了写,写了擦……这些天一直到很晚都没睡。我去提醒她,她能回床上休息片刻。可没过多久,她又会悄悄走到哪灶台旁,去写写画画……”
陈长倾听闻此言,微微哽咽。他不知何为情,何为爱,他所悲伤的,是因为赵金全的女儿一片痴心,最终却落了个这般下场。
造化弄人,天命无常。陈长倾所悲哀的则也正是这无情天道。
赵金全又拿起铲子,开始一点一点地给自己女儿填土。
陈长倾看着赵金全一边流着泪,一边亲手送自己最亲爱的!女儿上路,不禁心中也是悲伤。
陈长倾嘴唇翕动,刚想去问赵金全的女儿究竟是怎么死的,就被赵金全说的话所拦住了。
赵金全缓缓说道:“小人托人请陈道长来,只是想让陈道长为我女儿做个法。若是我女儿泉下有知,是陈道长亲自替她超度,那估计她也能安心了……”
陈长倾只能勉强一笑,轻声应道:“好。”
秋风飒飒起,百萧暗暗生。
只见陈长倾在那山林之中舞剑做法。黄叶遍落,铜纸纷飞。陈长倾口中念着讼词,手上用长剑将八方点到,为赵金全的女儿开路。
赵金全一边烧着纸钱,一边苦笑着。并趁着陈长倾不注意时,将之前陈长倾留下的那药方也扔到了火中。
赵金全小声喃喃着什么。
段无延站在一旁,目光随着那一团烧着纸钱的火焰跳动着。
山下,段无延与陈长倾终于背着兴州离去,朝着大陆之西走去。
段无延打了个哈欠,问向陈长倾:“我们真的不御剑吗?”
然而陈长倾则是两眼发直,似乎全然没有听到段无延的话。
段无延轻轻唤了唤陈长倾:“喂,喂!”
陈长倾忽然一愣,随即一笑,然而那笑仍是凄苦。
段无延拍了拍陈长倾的肩膀,说道:“你总在山上住。没怎么见过这人间的生离死别。等你见得久了,慢慢也就没感觉了。”
陈长倾苦涩说道:“师父告诉我们要多行善事,以助人为乐。可我几次下山,却慢慢发现,助人并非乐事。”
段无延一看,心觉这小道士也没有那么傻,竟还知道助人不是乐事。
陈长倾继续说道:“有人是真的需要帮助,而有的人只不过是想从我这里捞些好处。但无论是真是假,我都会尽力去帮助他们。毕竟即使他们是在骗我,我也相信他们有着自己的难处,否则好端端的,又怎么会想着去骗人呢?”
段无延听得此言,不禁脸上一红,顿时想到了自己当初想要跑路时,骗了陈长倾些许银子的事。
段无延随即立马转了话题,问道:“我们不御剑前行吗?这般走岂不是要走到下辈子?”
陈长倾微微点了点头,随即也不乏一眼,将剑引出剑鞘,一跃腾空。
!
段无延不禁在地上大叫:“喂!你怎么回事!也不等等老子!”
段无延当即从怀里掏出了那两枚骰子,朝着天上一抛。然而就在那骰子被扔上天空时,段无延突然觉得,自己就这么一扔完全不如陈长倾拔剑那般威风。
随即段无延将骰子重新抄在手里,故作潇洒之状,朝天上扔去。
而就在这时,陈长倾突然飞了下来,向段无延问道:“段兄弟,你在做什么?”
段无延被陈长倾这么一扰心神,又是没能飞成。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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