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贪赃枉法的官员,但平心而论,吏治也还算得清明。至若石传钰,这几年对外虽无什么过人表现,但也中规中矩,实在并非废立理由。唯一能感觉到石传钰时时给予压力的,便是他们这些大越的实权之人。
这几年,石传钰之心,诸土司更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首当其冲的,便是金家。这也是金家为何如此心急的真正原因。好在石传钰膝下已有一子,虽非金后所生,但因其年幼,来日杀母留子,做个傀儡,却是再好不过了。
可以说,金家走这一步,既是多年筹划又是势在必然,而他们自信,已做得极为隐秘。便是今日金戬忽然前来广逸王府,其实也并无伤害远黛之心,他们所想的,只是让远黛没有机会入宫医治石传钰而已。说到底,石传钰也是一国之君,金家纵不能让他死的全不留一丝破绽,至少也要能堵住大多数人的嘴巴,否则皇室中人又岂肯轻易罢休。
看他一眼,远黛只是摇了摇头,却连话也懒得再多说一句了。
金戬见她神情,心中不禁一阵紧张。俗话说的好,吃一堑,一智,他刚在远黛手中吃了亏,对远黛不由的便存了三分敬畏之意,而况今夜之事,又关系着整个金家的成败。
“你……”他勉强压抑住心中的忧虑,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沉稳一些:“愿闻其详!”
见他前踞而后恭,远黛不觉的挑起了眉头,才要言语之时,一个声音却忽然的传了进来:“这件事情,你若想听。朕倒并不介意亲自说与你听!”
随着这个声音的响起,窗户已发出砰然一声巨响,四分五裂开来。窗外。不知何时,竟已灯火辉煌,而冷然立在窗前之人,可不正是当今大越皇帝昭平帝石传钰。
…………
听着街道之上,隐约传来的爆竹之声,远黛慵懒的舒展一下四肢,朝捧了茶盏。缓步走了进来的绘春笑道:“今年这个年,倒是热闹得很!”原来这一日,竟已是除夕了。
绘春一面上前将茶盏交到她的手中。一面却笑道:“这一二年年景都甚好,百姓们安居乐业,手中也颇攒了几个闲钱,逢到年节里。自也不吝于花费!”
远黛颔首。才要说话时,那边柳儿却已笑吟吟的走了进来:“郡主,才刚宫内有人送了好几车的烟花爆竹并时鲜果蔬之类来!郡主可要去看看吗?”自那一晚之后,她与远黛也算是有了生死与共的交情,平日里便也亲近了许多。至于石传钰是否知道柳儿的身份,远黛也并没多嘴的去问。石传钰的性子,她最了解,他既不说。那自然便默许了柳儿留下一事。
而如今远黛所住的屋子,却又换了侧边的一间。她虽并不忌讳这些个。却也不代表,她就愿意住在死过人的屋子里。金家作乱,意图投毒弑君一事,如今正是整个郢都都津津乐道之事。而通过这件事,石传钰更是顺藤摸瓜,一连拿下了四五个对“改土归流”之政,反对的最为激烈的土司府。而他显然也已准备多时,骤然行动之下,当真是雷霆手段,所到之处,一切抵抗冰消雪融。只是这样做的结果便是,大越午门之外,一时血流成河。
远黛也曾约略听说有老臣进谏,为图来年吉祥,欲改在年后再处决这群弑君作乱之人,却被石传钰毫不犹豫的一口回绝。而他的理由,却也霸道得很:新年新气象,沾染了血腥,岂非更是不好。于是一声令下,一应参与作乱之人,均在腊月二十八那日被在午门斩首。
对于这些人的下场,远黛并不关心。腊月二十八那日,她携了绘春,又自赶去广逸王坟上,恭恭敬敬的上了三炷香。这次回来,她原以为,自己只会来这坟上两次,一次是初回,另一次便是离开。却没料到,这中途居然又来了一趟。
金家之事,于她,其实却可算得是一件喜事。毕竟当年上从广逸王下到廉亲王石传珉,金家都在其中出力不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