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自己最怀念的还是在那个小院子里天天有娘陪着,哪怕没有爹…
皇帝面无表情看了茫然的轩辕冀一眼,心里暗叹,这个孩子倒是心性纯良,进宫后满眼的荣华富贵和尊崇都没有移动了他的性情,这点儿倒是有些像太子。他能感觉到轩辕冀对自己不只有惧怕敬畏,还有难得的一分真心。对别人也不是颐指气使一朝得志便忘了本心的小人模样。可惜了,这样的孩子若是生在普通人家,便是他自己他家人之福,可惜他出身不对。可惜了他爹娘造孽犯了大错,可惜那个贱婢执意生下他,所以,他只能来弥补他爹的过错…
皇帝闭了闭眼,若不是那个替身犯下大错,他的太子岂会早早离世?
一睁眼。痛苦惋惜痛悔追忆全然不见,只有冰冷的黑。
“冀儿,怕吗?”
轩辕冀像是抖了抖,嘴角瘪了瘪,在极大的恐惧面前,忘了耿夫人的叮嘱,诚实道:“冀儿怕,但是,皇祖父,冀儿是男子汉会保护好您的。”
皇帝愣了下,清澈的眸子满是真挚,此时此刻还…?如果他知道了真相,知道他自己只是一枚棋子,还会如此赤诚坦荡没有丝毫怨怼之心吗?
不由就看了眼缩在一边的耿夫人一眼,厌恶的皱了皱眉,这样的贱婢如何养出了这样的孩子?
耿夫人上半天还恍觉自己将要凤袍加身,成为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太后了,谁知突然得知,叛军谋逆,要逼宫!惊骇的回不过神来,就被人带到了乾清宫。
一开始她见皇上如此镇定的模样,也跟着放心,皇上定是早有准备,不然能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但随着叛军攻入的消息相继传来,从外宫门到内宫门,如今已经离乾清宫不远了,但还没有皇上的人反扑压下叛军的消息,不由越来越慌,而且她知道了是端郡王和平王一同反了,一颗心更是跌到了深渊里。
她跟了太子多年,岂能不知道徐家和钱家有多势大?她隐隐晦晦听宫里老人讲过,皇后多年无子,后又早逝,太子多舛,这里面都是徐家和钱家的功劳,连皇上都无奈何。又想到自己探听的徐家和钱家的势力人脉,隐隐绝望:会不会连皇上也不能…?
耿夫人这会儿想不起来她儿子要当皇帝了,满脑子只想着自己怎么才能从这场动乱里活下去?怎么才能不被牵连?因此,就没看到轩辕冀频频投来的寻求依靠的目光?
皇帝偶尔瞧见了,心里涌起杀意,果然是不择手段没有廉耻的贱婢,对自己的亲生儿子都没有顾惜,这样的女人该千刀万剐!
端郡王站在乾清宫不远处,他的身前身后满地伤亡。虽然有徐家的内应接应,但老爷子的人不是虚的,走到这里,身后的人已经折损了大半。静静看向灯火通明的乾清宫。端郡王说不清自己心里是豪情万丈还是恐慌不已,真不想走到这一步,真不想父子反目,但——父皇,这是你逼我的!这是你逼我的!
自己小时候事事努力。只求能得您爱惜一眼,可从来没有!长大后处理政事兢兢业业,也不过是求您夸赞一声,但还是没有!事事努力,事事表现,什么都没求得!这样无望的生活是您对徐家的惩罚吗?明明,明明只有自己配得上那把椅子,明明也只有自己坐得上那把椅子,为什么宁愿给一个黄口小儿也不能给儿子?
父皇,您偏心。您偏心太过!
怨气横生的端郡王早忘了,他自己出手弄死了多少人,更忘了他和别人联手害死了多少人。一个在七八岁时都能面带微笑将自己异母兄弟推进湖里溺死的人,他老子得多宽大的胸怀在知道他老底后还能疼爱怜惜的?呵呵,当别人都是傻的。
徐太师低低在他耳边道了句:“陛下,拖延不得了。下面来报,平王也进了宫。若是让他抢了先…我们要先拿到玉玺。”
端郡王猛然回神,那些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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