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棠分明已是眼角含春,却仍旧狠狠瞪他:“浑然不在意!在意不了一点!”
谢不倾也不理会她这些嘴硬的话,只又俯身,重新尝了个遍。
那花瓣早已不知碎到何处,花枝也淡淡消去,倒是那枝头的月色好似被他二人惊扰,羞怯地躲到云中。
他与她厮混又何止这一次,连唇舌交缠也有多次了,口中的易感处早被他探了个完全,只能在他的臂弯与大树之中勉强稳住身形。
一个吻不够浅尝辄止,谢不倾的手已然压在她的腰封上。
明棠乱成一团浆糊的脑海之中好歹意识到他究竟要做什么,捉住了他的手,不许他再往前一步。
谢不倾暂且放开了她,瞧见月色下她的红唇微肿,更有几分诱人之色,呼吸又是一紧。
火如烈火灼烧。
火如星星燎原。
火如冰面下肆意流淌的熔岩。
火如雪堆下灼灼燃烧的烈焰。
不行,还不到时候。
谢不倾没再往前一步,微微闭上眼,深呼吸将体内汹涌的渴望压下。
“早间可吃了药不成?”
他想问一些旁的话,说些旁的也许能把此刻愈发冲动的脑海之中重新拉回清明。
明棠答:“吃过了。”
谢不倾又问:“今日宫宴上可用了膳食不曾?”
明棠也答:“不曾,因怕有人暗算才,宫中的膳食只沾了筷子,不成入口。”
“真乖。”
谢不倾看着明棠就在自己怀中,仿佛周遭再不能容下其他,问她什么她就答什么,乖巧极了,心头就软的不成样。
分明是想着说些闲话引开思绪,如今还不到时候,可同她说着,视线总不由自主地从她的眉眼划过她的鼻尖,再到她张张合合的红唇,微微张着口喘气,细细地打在他面上。
仿佛在引君一尝。
药性引得他什么都想乱想,只觉得这周遭天地,别无旁人,天也可地也可,思维就如脱了缰的野马,一路越走越远。
但是明棠被他压着难受,只觉得他腰间佩剑一直牢牢的压在自己的胯骨上,兼以他腰间挂了许多细细碎碎的坠子玉佩等,压得她浑然喘不过气来。
于是她伸手推了谢不倾一把,随手一推,正好压在他腰腹腰封下,将他从自己身前推开:“别压着我,我喘不过气来。”
入手果然一片乱七八糟,又是剑柄又是坠子,在她掌心一碰,碰得明棠都觉得满手都是怪东西,小声地抱怨:“怎生身上总是带这样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谢不倾未料到她这般动作,被她推了个正着,眉头抑制不住地一颤,不知用了多少力气才将涌到喉头的一声闷哼压下,眼角有些飞红潋滟,只道:“……长本事了。”
明棠哪知道自己方才乱推推到了什么,更不会去管他在想什么,只将身上的长衫拢紧,微微皱着眉头道:“太后今夜本就是冲着我来的,方才也不知那紫衣侯去了何处,大人可有应对之策?”
谢不倾此时哪想分心神去想那些?
这般一推,倒将他苦苦维持着的理智尽数崩断。
熔岩熔断了冰面,烈焰融化了雪堆。
一切尽在叫嚣着,渴求着,谢不倾眼角的飞红潋滟半点未消,逐渐编织成一张牢牢缠缚的网,势必要将眼前人拢在自己网中。
谢不倾的眉目中有些不耐,极快地应声道:“紫衣侯是本督的人,自不会害你。今夜的事自有他去解决,你分那心神做什么?”
明棠吃了一惊,没想到能听到这般消息。
紫衣侯刘体不是数年前被太后一眼相中美色,强行弄进京中来的少年人吗?
谁知这背后竟有谢不倾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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