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的时候，他是绝对能注意到这点的。
可现在，单是如潮水一般蔓延而上的困意，就使他完全丧失了任何感知危险的能力。
以至于会被这样一根普普通通的细木棍子，给绊倒在地。
“我靠，谁啊？！”
他揉着脑袋，就在前一刻，他的大脑门和水泥地面直接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他甚至连金光咒护体都没施展出来，硬是被磕出了个大红包。
“我今天真是倒霉到家了啊……”
他抚摸着红肿的脑袋，意识也在此时被砸得清醒了几分。
这才看到，绊倒自己的不是别人，而是一个正拄着拐棍的老头。
他的头上戴着个黑毡帽、还隐约有几只苍蝇在上方飞来飞去，身上的衣服则是打着好几个补丁，单是从上面散发出的酸臭味，就令许多路人捂着鼻子避而远之了。
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他脸上戴着的那副已有了些裂痕的墨镜。
凭借火眼金睛的能力，李默便能看到，在这副墨镜之下，是一对向上翻白的眼珠。
而刚才绊倒自己的，也正是这老头手中拄着的拐棍。
他，无疑是一个盲人。
“是……是谁？”
老头拄着拐棍，又朝李默的腿上戳了几下。
这力度还不小，戳得他的小腿又是好一阵生疼。
“我……”
眼下，望着老头这副惨兮兮的样子，他刚升起的怒火，转瞬间又被清扫一空了。
自己今天就算再怎么倒霉，也没办法冲着这样一个人发火啊……
他转过头，打算就这么绕过这个老人家，先返回帝都学院再说。
“是……是我绊到了什么人吗？对不住啊……我瞎老头子一个，眼神不太好……”
老头还在伸着拐棍，向四处摸索着，好像已经觉察到自己似乎是绊倒什么人了。
因此心下不免生起几分愧疚之情，不停向四周张望着，朝路人们道着歉。
“那个，我没事儿，您……”
李默小声开口道，刚想转头回去，就见一对穿着时髦的情侣，正从那老头身边经过。
“噫，这糟老头子好臭啊……”
“瞎子让开，别挡我们的道。”
二人紧捂着鼻子，脸上也满是嫌弃，旋即快步绕开了这老头。
看到他们的这种表情，李默当即禁皱起了眉头。
“这就是个老乞丐，平日里疯疯癫癫的，精神也不太正常。小伙子，你还是快走吧，别和这种人扯上关系。”
见李默还想上前，一旁正拎着菜篮子的大妈小声提醒他道。
但，就在此时，那老头已在不知不觉间走向了车流密集的马路正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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