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盖满京华, 斯人独憔悴。
反复吟了下这句诗的意境, 漠寒忍不住又好奇了,杜京华到底是怎么样一个女子,能让黄山宗的掌令, 不远千里,每年三月就要赶赴京城, 直到四月末才会离开。如果真的很不得了,那么大江南北说书人的段子里, 就不会只有狄焚雪可以做文章了。
漠寒觉得说书这种东西就跟现实世界去商店超市一样, 尽放一些所谓的流行音乐,可事实上只会让人更快的厌倦那些原本觉得不错的曲子,起码三五年内不想听那个节奏再响起…就好比最开始听关于狄焚雪的风流韵事, 谢紫衣与漠寒都相当兴致勃勃, 可是一百二十遍各种版本听下来,已经索然无味。
杜京华, 只是一个梨园名伶。
既不可能是各种版本里的落难千金, 也不是朝廷试图镇压江湖的探子,更不懂武功,所以――
“难道是长得像绿豆酥?”漠寒突发奇想。
谢紫衣猝不及防,只能一偏头,但噙着的一口茶还是全部喷到了漠寒的衣服上。
那怎么解释…”漠寒嘀咕了一声, 他跟从前已经有很大差别了,起码遇到这么尴尬的情形时,还若无其事, 好像没看见周围的侍女们都在拼命忍笑,好整以暇的接过绢布慢吞吞的擦衣服上水渍。
“咳咳!”谢紫衣呛了好几声,瞪了漠寒一眼,不过没说什么。
夏天太热,他才懒得跟漠寒计较。
放舟湖上,就是有这点好处,不用担心有什么闲杂人等,识趣懂眼色的其他船,早就远远避开了。当然如果这是在扬州,在秦淮河上,就是另外一番景象。
夜色渐沉,谢紫衣却不允侍女点蜡烛,因为会更热,所以画舫里就只有夜明珠的光华,歌姬与乐师们已经在傍晚被另外一条船接走了,漠寒的意思是,换个不是唱韦庄词的歌姬来,或者能有灵华公子那样的琴技也不错。
对他这样大喇喇的发言,谢紫衣没反对,不过侍女们都暗暗侧目。
――华凌道长,不要以为你是天下第一,叠恨楼主就不会来杀你。
画舫另外一端传来一声压抑的惊呼,谢紫衣骤然睁开眼:
“还有何人?”
“回禀主人,是婢子们请歌姬的时候,在教坊遇到的梳头娘姨,听说手艺很好,就带回来了。”
专门给女子梳发的行当,其实生意也很有限,真正的大户人家是有梳头丫鬟的,所以这些俗称娘姨的女子们多半出自苏杭,北方是没有的,她们不但要手巧,还要会翻新,最好梳出只有自己会的发式,样子还得新奇。所以她们做来做去,也就是青楼教坊的生意最多,所以一般自己没法嫁得很如意,所以不是穷困人家,也舍不得送女儿去学这个,古代的学徒是签卖身契的,送出去,几年学手艺收的钱也都要孝敬师傅,什么时候能出师完全是师傅说了算,可不是啥轻松自在的生活。
江湖人当然不至于对抛头露面的姑娘家有偏见,不过谢紫衣还是略微皱了下眉:
“你们在岸上瞧见什么好东西都要买回来,这下是干脆连人一起抢?”
“瞧主人说的,婢子们就是找趣,会重重酬谢。”
漠寒擦干净衣服,听到这话,却说:
“我记得这些姑娘为了避嫌,是不会答应在青楼教坊,又或者高门宅邸里过夜的…”
这不止是名声,也是为了行业规则,要是这些外来的女子跟买醉的客人或者宅院里的有钱子弟有什么不好的传闻,以后这个梳头娘姨还能有什么人敢请她去?
九州的事情,漠寒知道很多,所以没有特殊原因的话,他最多欣赏的远远瞄江南美女。九州就是这么一个世界,可不是后来大街上也能随便盯美女的,在古代视线追着一个女子看,那就是不折不扣的登徒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