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阔一愣,没想到凌云鹤竟然拦道,但他所说却又不是没有道理,只是略显迂腐了一些,只得说:“情况有变,我担心敌人要围困盘龙谷,万一辜沧海是有意要立下此约,令我们无法上盘龙顶,等谷外敌人杀到,他再下来里应外合,那我们就中计了,凌兄可曾想过这点?”
凌云鹤微微一愣,显然他并没有想到此层,但念头转过,他就明白楚天阔的言下之意,是游任余已经输给了辜沧海,只是辜沧海拖延着不下山,顿时面有恼色,说:“你是说师尊无法制住那魔头?楚兄太长他人志气了吧?我看此刻正是斗得要紧关头,你上去一扰,下了师尊脸面不说,万一令师尊分了心出了差错,你担当得起吗?”
楚天阔没想到凌云鹤如此顽固不化,而此时圆慧大师和还虚道长都跑去谷口探查情况了,沈轻云因为与凌云鹤等人分属同门,不能帮楚天阔说话,倒是燕子卿直言道:“事情紧急,还这么不知变通,凌公子未免太迂腐了。”
此言一出,凌云鹤大怒,他自幼随游任余出海在蓬莱岛,江湖上历练不多,所以最忌讳人家说他江湖经验不足,燕子卿刺眼,无异于揭了他伤疤,恼羞成怒,喝道:“要想上山,就从我身上跨过去。”
沈轻云见情况这么僵,原本想调和两句,不料楚天阔心里着急,不想在于凌云鹤理论,身体一拔,就朝上方飞去,想越过凌云鹤而去。凌云鹤一见大怒:“你敢!”说完,腾空而起,拔剑就刺。
楚天阔早料到凌云鹤有此反应,所以留有半口气,此刻一吐,身体再拔高几尺,翻了个跟斗越过了凌云鹤,凌云鹤也不是等闲之辈,半空转身,剑尖直追楚天阔后背。楚天阔哪里惧他,轩辕剑连同剑鞘,迎向来剑,顺势一磕,人便借势往前飞去。
一击之下,凌云鹤感到一股大力袭来,胸口一窒,气就浊了,身体不由得往下落,落地之后还后退了几步方才站定,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显然是气愤难平,但又无可奈何,尊严受挫。而楚天阔早已趁此空隙,飞身而上,看不见人影了。
一指峰并不高,是座石头山,略略高出山谷四周山壁,楚天阔不多会就奔上了盘龙顶,一片如斧斤斫过般的平地,只见游任余背着楚天阔趺坐在当中,身旁插着他的惊涛剑,一动不动,看不出生死,而辜沧海则背着手,在山崖边临风远眺,听到声响,转过身来,看见是楚天阔,脸上并无意外,说:“果然是你,猿十三呢?”
楚天阔慢慢走近游任余,边走边说:“死了,尸体正被幽冥楼主带回天山去。”
辜沧海点了点头,说:“自从上次与你交手之后,我便知道猿十三很难有胜算,但猿十三是个奇人,有很多比他剑法高超的人最后都死在他剑下,因为他有不可褫夺的杀意与斗志,我原想他能凭着新练成的日月神剑与你一拼,看来还是不行。”
楚天阔走到了游任余身边,蹲下来,探了下游任余的气息,还有气,但有些紊乱,显然受了重伤,如今正在入定调息,楚天阔放心了,站了起来。
辜沧海说:“放心,他一时还死不了。游任余的剑法已无懈可击,可惜年纪大了,不然还有得一战。”楚天阔心中明白,自从在青城山与辜沧海一战而败,他就知道游任余很难不败,所以此刻并不让楚天阔过于意外,反而游任余性命犹在倒令人安慰。
楚天阔慢慢走向辜沧海,说:“辜教主,你定计把中原几大派精英引来,又在谷外埋伏重兵,此举非一派宗师所为吧?”
辜沧海不屑地说:“游任余败在我手下,中原武林中我再无敌手,中原自当向我混元教臣服,倘有不服的,只管向我来挑战,老夫败了的话,自然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又何尝有破坏规矩?只要他们肯下个约定,自此武林以我混元教为尊,我担保他们可以毫发无损地走出盘龙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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