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伞开如飞星,离别盛族,散落满苍零。倩影离去终不回,只余下魂牵梦萦。
杨愫说:“我这也是闲來无人时才写的吗?你不想让人传出去就遮盖一下了。”
石贝摇头叹气,“这就叫文人相轻啊。你好好歇歇,我來操持就行了。”石贝撕掉了菜单转身出去了。杨愫问要不要再写一份菜单,石贝说:“我也是高中过三甲的才子,一份菜单都背不下來吗?顺便也可以看看那些厨子是不是准备齐全了。”
杨愫淡淡然的注视这石贝的身影,“心还沒老。”
刚刚结束了科举,状元、榜眼和探花刚刚跨马游街,石躔也即将举行亲政大典,正当所有臣工都为这两件事而欣喜的同时,石贝的儿女在同一日大婚的消息又让这些大臣惊喜不已。因为石贝请辞的消息已经从宫里传了出來,这可是石躔登基以來除了亲政之外最令人惊异的消息。
而这场婚礼就是探听这个消息最好的时机。如果石贝真的辞官了,那朝政的走向就成了最大的疑问,稳稳当当十二年的朝廷,乃至于朝野上下也会为此激起大浪。
而这时陈绍的家里也快被來拜访的人踢破门槛了,当初陈家家道中落的时候,亲戚邻里都少了往來,只有几个老街坊时不时的接济一下。而如今有不少人想破头的拉近关系。陈绍这些年对家里的生意全不上心,但最基本的人情冷暖还是清楚的。最终实在疲于应付,又不能闭门谢客,无奈只能躲到城外去找清静了。
陈绍刚刚到了城外十里亭,就看到一个中年人在十里亭外徘徊,一旁还有几个随从,一辆马车。于是上前问候。那中年人一回头,陈绍惊讶不已:“侯爷?”
这人正是良侯石柯。虽然只在议政殿上被石躔钦点为状元时见过一面,但陈绍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侯爷为何在这里啊?”
石柯捋这胡须,说:“城里人声鼎沸,虽然好,但是太喧闹了。正在想该给我那个侄子、侄女送什么结婚礼物,这新郎官就來了。怎么,你也是躲人來的?”
陈绍叹气:“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我也是无能为力,却不想在这里见到侯爷,也算是缘分了。”
“哈哈!”石柯拍拍陈绍的肩膀,说:“你呀,之前就是个书生,勉强算是个经营不善的商人。这王府的聘礼,我听说我二哥已经免掉了,你可是白捡了一个皇家的郡主啊!如今又是皇帝钦点的状元,可是比我二哥当年还要风光。”
陈绍笑道:“风光到城外了。”石柯一听又是哈哈大笑,陈绍也笑了,两个人一道进了十里亭。
石柯的随从车上取來了酒菜,石柯说:“本來打算在这里小酌几杯的,既然你來了,我们一起來几杯?”
“陈绍当然愿意。”
石柯和陈绍你來我往喝了十几杯后,两人已经微醉了,石柯说起过去他们一同起兵反抗暴政的事。陈绍感慨道:“世道如此,人心不古也是沒得奈何。我当年沒考上的时候一个样,如今一朝高中状元,居然是趋之若鹜,人世无常,感慨良多啊。”
石柯说:“吃得苦,尝过甜,才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如今已经是状元了,等吏部的任命下來,就要外放三年,做得好就能回朝廷高官厚禄。做得不好,恐怕就只能做一辈子外官了。这也是人生无常啊。”
陈绍说:“过去只想着出人头地,现在有了这一番感慨,也知道做官不易,能做一个有政绩官声好的官就更不易了。”陈绍带着酒意站起來,蘸着杯中酒在十里亭的柱子上題了一首诗:
叹无常
几來人生有征长,一纸文单衡人强。
纵使一腔文阳气,难展羽翼用非常。
雨去雪來寒心烈,愿伴桃花秋海棠。
拂风乘雪言句章,直教春來叶底黄。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