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得人都站不住,但为了保住脖子上的头,追柴禾的捉铁锹的捡镐头的,碰碰撞撞吵吵嚷嚷乱成一团。
直忙到后半夜,镐头几乎都回来了,铁锹大多也回来了,就是树枝柴禾没剩几根。
能抢的都抢回来了,风也作弄人似的忽然小了。
犯人们被集合起来,一个个都站着,就是被风吹跌摔倒撞山石上鼻青脸肿甚至流着血的都旁边人掺着扶着哪敢不站着,将军又要训话呢。
“娘的挨刀的货,正经活儿还没干先把物资给老子弄丢了。”李大牛喘着粗气吼着,“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风是小了,犯人们抖得却更历害了。
没回来的想是再也难回来了,李大牛气得又吼又叫,“娘的,谁钉的钉桩,谁钉的钉桩。”
谁也不敢吭声。
都是新来的,几个临时接管的老兵头领哪认下是哪个钉的钉桩。
“好,没人认,那就都给我受罚。”李大牛猛一吼,“我李大牛今天就豁出去把你三百个都打死。”
这话一出,忽扑通一声有人跪下,接着便是哭嚎,“将军饶命,小人头一回干这活儿,小人是头一回干这活儿呀。”
“好,你出来。”
那人是爬着出来的,跪在李大牛斜对面一个劲磕头。
“操,你给谁磕呢?老子在这呢。”
那人循着声转向李大牛,但磕头没停下,真个磕头如捣蒜。
“还有谁。”
人群里又爬出十几个,摸索到先前那人后面,个个发着抖哀求,都说是头一回干这活儿。
“还有没有?”
再无声响。
“还有没有?”李大牛抬高声音一声厉喝。
“将军,他。”人群里忽地有了声音,“将军,我看着过,他钉了。”
“你莫推我,”一个恼火的声音,“我钉的是后面的,没拔出来。”
“给我推出来。”
不用推,那人走了出来,“将军,小人钉的是后面的,没拔开,没拔开。”
“叭”一声,“哎哟”一声。
是鞭子抽在了脑门上。
“跪下。”
扑通一声跪下了,“将军,我钉的没拔开,没拔开呀。”声音里好些委屈。
“狗日的,老子可问拔开没拔开了。”李大牛声音里的火又升了三丈,“老子问哪个钉钉桩了,你为何不认?呵!”
又是一鞭子。
那犯人哭哭啼啼了,“小人只当追究那钉得不好的,只当自己钉的没拔开便不是将军问的,这才没出来的呀。”
“老子问得还不清楚,老子的话是你揣摩的!啊!”李大牛手里鞭子递向管犯人的佰夫长,“给我打。”
“二十,一下都不能少。”又狠狠地补充了这一句。
噼啪声和着哭嚎声,只噼啪声一直清脆,哭嚎声越来越弱。
噼啪声停了,哭嚎声也停了,变成了微弱的呻吟。
李大牛转向跪着的十几个,“你们谁钉的拔开了?”
“将军,我钉的拔开了。”……
“将军,我光顾着钉了,忘了钉的是哪个,也不知道拔开没有。”
“将军,我是和别人换着抡大锤一起钉的,也拔开了。”
都答得战战兢兢。
李大牛哼了一声,“混求子,自个儿干得哪个都记不清了。以后给老子记住,自个儿干的啥活儿都记清了。”
又哼了一声,“混求子,砸个钉桩还要换人,婆娘都赶不上。给老子记住了,老子手下就是累死了也不能耍孬。”
连不跌的磕头和答应声。
“你几个呢?”一声厉喝转向几个没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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