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摸少女头顶柔软的黑发,“是他,等师父走了便由他来照顾你。”
燕奉菡虽多番挽留,妒川却心有绝然去意翌日一早向燕逴辞去了国师一职,“定国国运昌盛,龙气盛郁。国主大可放心,两百年之内定国定然繁荣如旧。小殿下心悸之症早已痊愈,如今国主也可安下心。”
燕逴闻言从胸膛中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接着从雕着蛟龙盘亘的深椅中起身,然后沿着玉石长阶走到了绯衣男子的面前。他缓缓矮下身子,双手拢进明黄色的龙袍之中,定国这尊贵无匹的国主朝着妒川恭敬地行了一礼,“小七能安然长成如今模样离不开国师之攻,大人执意要走,她留不住你这个师父孤定然也无法改变国师之意。只是以后大人不管何时再愿回来,定国皇宫之门将永远为您敞开。”
少女穿着一身似白雪般的罗裙站在御书房外的檐下,她朝外伸出手去,通明的日光便在一瞬被袭卷而来的晦暗乌云遮了起来,下一刻有暴雨倾盆而至。
“你是傻瓜吗。”
小童稚嫩而清脆的声音突然在燕奉菡的身后响起,恨棋手中捧着那只棋瓮,不知何时出现在长廊上,“这点小小的雨哪里能阻挡得了他。”
少女没有回头,但天上这突然而至的雨便又渐渐地停了下来,“若有风雨即便是术法高强之人,心中也恐有烦郁之感,日光本是极好的,既然如此,我便不给师父添麻烦了。”
妒川双手负在身后,从殿中走了出来,他瞧见燕奉菡候在廊下先是一愣接着脸上很快挂起了笑容。他走到少女的身旁,“小七是特意来送为师的。”
“是。”
男子在少女澄澈的目光下,抬起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世间之事,多是如此,小七不必伤怀。你我只是暂时分别罢了,若你想来寻我或要同恨棋一道下棋,便让那位萤仙带你来寻我们,山高水长,以后的日子可长得很。”
燕奉菡眉目渐渐地舒展开来,她笑妒川便也笑,他伸出另外一只负在身后的手来在发间取下一样东西,递到小小少女的眼前。
那是一枝迎风而绽的白玉兰花,散发出清幽而雅致的香气来。
“此花常开不败,其中有护身阵法,便送给小七做发簪耍罢。”男子白皙的手指轻轻一转,将那化作玉簪的白玉兰簪在了少女的鬓发间,“愿你一生长足喜乐,所行皆为坦途。”
恨棋坐在一粒巨大的黑棋上,远远地跟在绯衣男子的身后。他一只小手轻轻地拨弄着棋瓮中的两色棋子,望着他的背影开口,“那只簪子你素来恨不得日日夜夜都带在身上,恨不得当成眼珠子一般,如今竟舍得还给那小丫头了。”
“从前当作念想而已。”妒川看着远处,心里是似潮水一般渐渐翻涌上来的无限伤感,“如今我与她之间也不需要这簪子搭桥连线,不如物归原主的好。”
“许久以前,我也未曾料到原来竟真的会欢喜一人至此地步,世事无常,皆命数而已。”远处有云海层叠,鸟雀自云中穿梭而过。男子微微一笑,“我与我从旁人手里偷来了十年光阴,余生便以此咀嚼一二。”
少女站在廊下,抬手轻轻地抚摸自己发间的那只白玉兰花簪。身后有股草木的清香渐渐迫近,燕奉菡看着远方开口问,“我与师父真的还会再见吗。”
沈云谒点了点头,“若你想,便会再见。”
燕奉菡转过身去,抬起头望着身着青衣的俊美男子,“师父说,你会弹琴。”
“会,若你想听我便弹。”
少女眼里波光粼粼,她转过身去同青衫男子一道沿着长廊朝前走,“我未出过定国,想去看看四处的奇山流水。”
“可以。”沈云谒嘴边含着一抹柔软的笑容,似昆吾山巅新落的雪,像他那只银羽飞鸾身上光洁顺滑的羽毛,“世间的奇瑰景色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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