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仙也无能为力。”
拘山不再看他二人,朝着楼泓引开口、亦朝着这有生界之内的所有修士开口,说道,“天道无情,万物便为刍狗。千年之前它便已经在有生界与太盱境落下壁障,而今百年下界修士飞升者少坐化者众。方才那碎裂之声便是壁障被破之声,吾界修士勿忘入道之初心,羽化而去,御剑乘风。”
她说完便乘着风朝着那遥遥的天际飞去。
女子蓝色的衣衫随着徐徐的清风翻飞,她回过头朝那地面上跌坐的二人望去,望进那白衣少女一双渐渐暗淡的眸子中去。拘山自认,若换她为此子决然做不到此等地步,她惋惜地叹了口气,以神识秘密地传音给叶星怜,“小丫头,你所说之事,我已经帮你处理好了。此别无期,一去且珍重。”
叶星怜收回视线,又去看青衫男子。
沈云谒听见拘山所说的那一番话便已经洞察出了少女所行究竟为何,他想起那时两人一起自太盱境至下界时,见到的狭窄壁障。他愈发抱紧了怀中的少女,将自己的脸紧紧地贴着她越发冰凉的脸庞,“阿怜,你从前总是爱仗着自己那身份设下赌局,今日这一遭定然也是如此,是也不是。”
“师兄,我总是有些后悔,后悔我告知你我欢喜你告知得太晚。修士的一生是如此之长,我以为我们有无限的时光去共游山川,你抚琴时我从旁舞剑。”少女费力地抬起自己另一只手来,圈住了沈云谒的脖子。她轻轻地将自己的唇瓣贴住他的,一触即分。
叶星怜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当真好欢喜你,比永远,还要多上一天。”
沈云谒执住的那只手轻轻地滑落了下来,落在两人交叠在一处的衣袍上。
很奇怪的是,原先痛极的五脏肺腑竟缓缓地缓和了下来。
沈云谒知晓并非是自己的心脏已经麻木,而是清楚地明白方才叶星怜吻他的时候,将什么东西一道送入了他的体内,便是他在喻竞舟被刺中的那一瞬失去的东西。
男子眼中有泪沿着脸颊滚落下来,他将已经失去了生息的少女紧紧地,再紧紧地抱在了怀中,“阿怜必定不知,那时在不夜城中的黑衣少年,便是我。我初次见你那般模样,竟似个毛头小子一般迷了心神,镇定了片刻之后才缓缓地上前去。我也好喜欢阿怜,第一次在流霜顶上便不敢看你的眼睛,我也曾想过要与你一同长长久久地待在一处,一起赏这世间的无双奇景,一起飞升而去,携明月共游。”
“可是原来你我的一辈子短得,只能到这里。”
沈云谒怀中的少女自双脚开始渐渐地化作透明,一片一片似碎羽般,随着吹在这绿意盎然崖底的清风,飞远。
男子垂着头,只想将叶星怜抱得更紧些,可是渐渐,他双手开始落空,最后一席青袍上只剩下一只似含着血般的玉镯。
楼泓引心中亦是极痛,他这个世人口中的剑痴只收过这样一个徒弟,这样一个桀骜的徒弟,这样一个心怀无垠天地的乖乖徒儿。
沈云谒将那血镯捧在手中,另一只手环住膝头将自己蜷了起来。他用尽全身的气力嘶嚎了一声,然后似一只在陷阱中迷失了方向的幼兽般低低地啜泣起来。
天边的那旋涡化作一个小点彻底地消失了,乌云退去,瑰丽的云霞照彻这有生界的每一寸土地。
天无浮翳,四气朗清。
“那日空中忽现一硕大的旋涡,乌云奔腾天雷喧阗,又再过片刻,自下方生起一道雪亮的光柱来,直直地没入其中。天地震动,一清脆的碎裂之声响于此界众修士之耳,太盱境拘山大尊随之有言。至此诸人才算明了,那天生道子以身为祭,破除了二界壁垒,叫这有生芸芸之众获一方清明,祛了肩上无形枷锁,缘此咸得长生。”
“又过莫约五十年,青云剑宗的疑林剑圣修为臻至大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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