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立恒晚上的火车回武汉,王钧、刘意和修平在火车站旁边的一家饭店给他送行。何立恒急着回去,刘意就叫了大家来这里吃火锅,完了何立恒可以直接上火车走人。
之前的几天,何立恒已经到“新城建设”报了到,庄得给他安排的是到修平的实验室里担任副职。现在实验室已经扩大成了研究所,除了做检测,还会给新区里的部分材料企业提供技术服务,修平正在向省科技厅申报省级的工程技术中心,何立恒过来,正好可以分担一些日常工作。
何立恒这次回去,只是为了陪父母过年,顺便递交辞职申请,过完春节,他就举家迁来,从此“武汉”两字可能就只会出现在籍贯上了。
想想以前对户口的那份执着,何立恒只有苦笑。几天的之旅,由震惊而羡慕,由羡慕而思考,何立恒现在终于想的通了,生活就是这样,也许你永远不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何立恒想,纵使当年的执念是错的,那又如何,那就尝试着改变一下吧。
…………
送走何立恒,王钧三人打的回家,到了“西部新城”,司机问是否开进去,刘意说走走吧,晚上的空气不错,也可消消食儿。
雪夜的空气确实不错,清清凉凉的,吸进肺里,让人精神一振。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止,也没有了风,天地间一片透明的寂静。不远处的湖面上,早就厚厚的结上了一层冰,在清冷的灯光下,镜面般的底板上,后落的雪花勾勒出一朵朵奇异的图案,与同样雪白的汉白玉驳岸搭接在一起,让人完全分辨不出哪儿是石头,哪儿是冰凌。只有岸边高高矮矮的雪堆里偶尔伸出的一两枝浓绿,还能依稀找寻点昔日的痕迹。浓绿过后,还有更大的雪堆,却是小径两侧渐成规模的灌木丛和乔木林,往日伸展的枝条被积雪压倒,挤占得小径愈发狭窄和弯曲。在这狭窄和弯曲后面,才是家的所在,固然同样的被白雪簇拥,同样变得不同往昔的怪异与陌生,却因透过窗帘的淡黄或微蓝,而温馨,而撩拨心底的驿动,而引发渐要淡忘的归属情思。
踏雪而行,在寂寥的冬夜里激起碎碎的“咯吱咯吱”,越是临近,那感觉便越是强烈,心情也跟着激动起来,随着临近而迫切。
“要不要到我家去再喝两杯?”刘意停下来问。
“各回各家。”王钧坚定地说。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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