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个时辰还没有回来。我一边张望着大院门口,一边时不时的瞟看向猛哥腿上的信筒。猛哥立在我肩头,高傲的看了我一眼,我伸手攀上那个信筒,猛哥侧了侧头。我看向猛哥的鹰眼道:“干嘛,我帮你卸下了而已,又没说要看。”。说完自己给自己壮了个胆,才好说服自己真的只是想卸下信筒来着。
我快速的将信筒从猛哥腿上解下,猛哥腿上一送,“哗啦”一下就飞走了。我皱着眉头看着自己掌心里的小小信筒,这里面有大辽的军情,又是耶律休哥的计划,可是这些都不关我的事,我在心底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不关我的事。”。
我向耶律休哥的房间走去,然后将那个信筒放在桌上。如果我先前所做的一切努力是为了叫自己看上去很有风度,那么接下来的事连我自己都觉得有些没品。
在我将信筒放在耶律休哥的书桌上时,也许是天意,也许是人为,桌上有一个小小的纸团。直觉告诉我,那个纸团很有可能是耶律休哥叫猛哥带去的信,也许是写坏了,也许是别的什么原因然后它被耶律休哥揉成团仍在这里。
我心头突突跳了几下,没有太多的犹豫,伸手将纸团拿起,展开后,看见皱皱巴巴的纸上写着蒙语,“她在我这里。”。我一下子手脚冰凉,信里写的是“她”,而这个“她”指的是谁?我背后冷汗森森。再次看向那个信筒,这一次,我毫不犹豫的将信筒里的字条取出,展开,仍是蒙语,写着“帝已知。”。
猛哥扑扇着翅膀落在院子里,我将字条叠好重新放回到信筒里,然后将那个纸团揉好扔在一边,深呼吸一口气转身向外走去。
耶律休哥正好刚进府里,我站在院子里,对他点了点头道:“我已经将信筒放在你屋里了。”。耶律休哥“恩”了一声,然后不作停留的进了屋里。我看向猛哥,猛哥侧头看向我,我比着口型道:“谢谢了。”。
夜里我看着仍旧灯火通明的屋子,想象着里面的人会是什么的表情。下午那一来一往的字条困扰我到现在,耶律休哥到底在盘算什么,我在他的计划里是局外人,还是关键核心?
没几日,博日格德和耶律休哥再次一同出现在府上,与往日不同的是,博日格德显得有些兴奋,他一个劲的对我张牙舞爪道:“东风来了,你说的东方来了。”。我疑惑的看着他,思绪一动,立刻明白他的意思,于是问道:“怎么说?”。博日格德看向耶律休哥,含着笑道:“承灭北汉之势,伐辽。”。
这是辽国的探子传回来的信,我从鼻中幽幽呼出一口气,刚顿了顿,立刻支起腰板来盯着耶律休哥道:“你不觉得他太草率了么?”。博日格德点了点头道:“是呀。”。我嘴角抽笑一双眼睛自始至终的盯着耶律休哥,耶律休哥很诚恳的笑了笑道:“师出有名,事出有因。”。
我心里暗道一声“好”,不怕你不说,就怕你说出来的话都是谎话。我深吸一口气接着问:“这‘因’可与我有关?”。寄人篱下的日子并不好过,与其惶惶不可终日,我倒是更喜欢打开天窗说亮话。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这是那个天家后宫教会我的生存法则。
博日格德看着我咄咄逼人的样子有些纳闷,耶律休哥仍旧气定神闲的看着我,然后浅笑一下道:“你都知道了?那日我桌上的纸团还有猛哥带回的信。”。他早就察觉一切,但是不说出来,他在等我,等我按耐不住的时候。我身型有些晃动道:“换句话说,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出卖了我。”。
博日格德听到这里豁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看向耶律休哥道:“你做了什么?”。他语带质问,似乎有点以下犯上了。不过耶律休哥往日里就不是个爱计较这些的人,所以他从容的回答道:“不错,我是这么做了。”。
我怒目瞪着耶律休哥,几乎是喊着道:“为什么?你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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