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情意的双眸,狭长而深遂的双眼里此时印衬的却不是她。
这一天,来得太快,快得让袁锦心有些措手不及。
她一开始想到的种种理由,在这唯美的一幕前生生的粉碎了去。
这几个夜晚,她都是彻底难眠,她甚至不相信慕容衍会为了保住他的皇位而弃他们的誓言而不顾,但这一刻,她隐隐有些动摇了。
心中像是被什么东西一下又一下的抽着。
她的身子摇摇欲坠,脸色越加的苍白而无力,却在这时,慕容寒居然不顾众人的目光,担忧的离席朝她走了过来。
“锦心,你怎么了?”
他向她伸出手,没有任何犹豫。
而却在这时,慕容衍手下的琴音突然变了个调,原本的柔情蜜意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生生的打断了,瞬间便化为了满腔的怒火,像是一对吵架的情绪在互相指责,互不相让。
惠妃的步子僵了一僵,而后立即舞出了悲伤的调子。
袁锦心抬头望了过去,耳边的琴音再次恢复了平静,就如同和好如初的恋人。
柔情缠绵,细水流长。
她突然想笑,唇边也慢慢的勾了起来:“多谢北亲王,锦心没事!”
淡淡回礼,她再也看不下去了,便默然的起身,如喜的手递了过来,袁锦心顺势将手放上去,悄而无声的退出了宴会。
是以,大家听得太过用心,还是特意不去看,才会对慕容寒离席的举动,一无所知。
“小姐……”如喜担忧的看着袁锦心。
刚才,袁锦心将手搭在她手背的时候,她的每一根手指都是颤抖的,甚至有些虚汗在上头。
再看袁锦心的面色,早已是惨白得让人不敢直视。
一定是慕容衍和惠妃的一曲合鸣让她动了怒了。
袁锦心是极少动怒的,即使前几日听闻侍寝的事,她也不曾说过什么,但此时,她脸上的怒意却是再也掩饰不掉了。
或许,离开的时候终于要来临了。
这宫中虽好,却不是小姐的容身之所。
寿宴的第一日,风平浪静,众人欢声笑语,一直闹到深夜才散了席,各大臣揩家眷回宫,而慕容迁和慕容寒却因饮得太过凶猛,而醉在了案台上,因此,太后特意赐了寝房,特令在宫中留宿。
第二日,袁锦心不曾参与,她独自呆在自己的院子里,抑郁难安,这一日,亦过得十分的煎熬。
到了第三日,亦是宴会的最后一日。
这一日,朝中大臣都不在应邀的队伍之中。
宴会定在昭德殿,诺大的殿内金碧辉煌,歌舞生平,却只有皇上、皇后、太后、惠妃以及两位王爷。
“来,哀家今日十分高兴,亦多谢特意赶来贺寿的两位王爷,先干为敬!”
欢声笑语中,太后举杯,向慕容迁和慕容寒笑着敬酒。
慕容迁看着身前案几上的夜光琉璃杯,轻轻的捏起杯身,不着痕迹的放于鼻前嗅了一嗅,只闻,这酒奇香,却不是前两日的‘醉花香’,而是另一种不知名的酒。
他犹豫了一下,却见慕容寒已经一杯下肚,自然也不好推却,便掩袖一饮。
却在这时,慕容衍大笑了起来,这笑声朗朗中渗着几丝寒意,大笑过后,他突然将手中的夜光琉璃杯捏得粉碎。
“啪……”的一声脆响,碎成了七八片。
所有的人都凝住了脚步,舞姬们更是吓得慌忙退场,殿内的一众宫女、太监都哆嗦着跪了下去。
这三日来,所有的人都是颤颤惊惊的,所有的人亦都明白,这是一场不可避免的硬战,城外的十几万大军,城内的明争暗斗,只差一个借口,这里……便能血流成河。
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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