斤两和口味都是经年得人赞不尽口的。
妇人健谈些,她丈夫瞧着有些木讷,只朝他们笑笑,给桶里的螃蟹们拨一拨添添水,再看看秤数数钱。
齐璟偏头笑问身旁的少年:“要买几只回往今晚先解个馋吗?”
秦洵弓着腰边摩挲下巴边用眼力挑拣着螃蟹,看来看往心中念叨,此刻将近傍晚的时辰,本日好的螃蟹大多都给挑走了,剩下这么些虽说瞧着不算太差,但总回是挑剩了的,解馋约莫也不急于这一时,明日差人早些时候来挑上几只上乘的也不迟。
然他还未回话,便听齐璟对老妇人笑道:“劳二位挑几只雌蟹。”
秦洵揣摩的什么他一眼瞧出,索性替他做了决定。
秦洵一愣,直起身来看看他,笑道:“也罢,确实馋。”
玄月吃雌蟹,十月吃雄蟹,先挑个几只雌蟹回往试试也好。
摊主夫妇麻利地从这时辰桶中尚余的螃蟹中挑了几只雌蟹,麻绳一捆,交到了被白衣少年示意跟上来接物的随从样子容貌的人手里。
单墨拎了麻绳捆住手脚不得转动的几只雌蟹,候在一旁领了主子吩咐他明日一早前来多挑几只螃蟹的吩咐,垂头应是,便再次隐往二位主子身后不再现身。
齐璟吩咐了贴身侍卫,又回过火来对摊主夫妇温和笑言:“可否劳烦二位明日早上开摊之时,给在下留十几只顶好的雌蟹,方才我那位随从卯时来取。”
妇人摊主连连笑着点头。
这少年衣着心胸皆非寻常,且方才买蟹都没上秤算价格,付的钱两颇多,定是非富即贵,他向他们这小摊子恳求留物,他们夫妇俩定是要好生挑拣给他留最好的才是。
齐璟买蟹时秦洵没出声,只晃着折扇笑看,待到
他买完又留了吩咐带着秦洵离摊,秦洵才笑着问他:“螃蟹性凉,不宜多食,买了几只今晚回往解馋,明日还买是做什么,而且买那么多?”
齐璟轻轻敲了敲他头顶:“昨日你道是在我处留宿多日久不回家,我沉思着确实不妥,得空还是陪你回往上将军府探看父兄才是。你我成婚之后我初次登门访问,唔,身为儿婿,总得拎些应景之物为礼。”
“可真体贴。”秦洵未执扇的空手一把勾上他手肘将他往前路带,“正好,还为着半个多月前我擅自代朝涉进党争之事,当日秦振海不是气头上跟我在太极殿前吵了一架嘛,大哥叫我寻个空与秦振海促膝长谈一回,那便明日回一趟上将军府好了。”这样说着他又笑道,“你陪我一道回往也好,我怕我跟秦振海说着说着话不投机又吵起来,我若是一个人在府上,那可不就是羊进虎口,叫秦振海瓮中捉鳖嘛,他要是气急了把我摁在府上狠揍一顿,我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齐璟无奈:“怎么尽爱胡言乱语,你说安国公也就罢了,你长这么大你父亲何时动手打过你,这样胡说传出往叫人听了,还认为秦上将军待儿子有多严苛呢。”
秦洵笑道:“你是不知道,他是没动过手打我,却是动过不知道多少次想打我的动机呢,就比如小时候他骂我小兔崽子,我顶撞说他至公兔子,说祖父是老匹兔子,他差点就一巴掌招呼到我这小嫩脸上了。”
齐璟可笑地上手捏了捏他那小嫩脸,心觉手感颇好,又两手轻轻扯揉几番,一直到秦洵口中含混不清地“唔唔”抗议才撒手,看着他新荔两颊上被自己捏揉出的红印道:“你这张嘴年幼时跟你父祖顶撞都说过多少混账话?你如今早过十六岁,不足四年便要及冠,不是个孩童了,莫要总是目无尊长肆意顶撞。此番安国公那处我替你解决事毕,秦伯父那还是得如子长说的那般,你们父子二人间好生长谈,我便不事事替你了。”他拧了一把秦洵鼻尖,“记得先为顶撞一事与伯父道歉,不准再故意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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