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洵扫过一眼身边马厩里栓养的一排骏马：“还行。”
秦傲不满地朝他瞪来一眼，厉声复问：“会还是不会？”
秦洵凛了脸色：“会。”
“挑一匹。”秦傲示意随侍的马监跟上孙子，补道，“这处马厩中皆为新马，未曾驯化帖服，自己挑，挑中不准再换，待会儿它跑不动或是摔你下来，都得自个儿受着。”
秦洵应声顺着整排马厩一路走到底，对着每匹马或是抚摩一把鬃毛，或是喂上几口食，终极劳马监牵出一匹通体漆黑唯四蹄雪白的骏马出来，从马监手中接过缰绳牵着往祖父那处往。
秦傲打量了一眼他牵来的马，神情不置可否：“中意这等乌云踏雪的品相？”
“性格为首，品相次之。”秦洵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抚了抚这匹乌云踏雪黑缎子般水滑的鬃毛，“我顺着一排挨个儿探了这么些马，性烈不驯与怯懦畏首皆不可取，唯此乌云踏雪，安静任抚，且欲近凑回应，性温而不失胆魄，最合我意。”
“知道自个儿选中的是什么样就好，上马。”秦傲似是意有所指地说了这么一句，接过一旁马监手中缰绳，抚了抚自己来上林苑马场时惯骑的这匹棕红骏马，爽利地翻身而上。
秦洵紧随着翻身上马，身下这匹乌云踏雪温驯稳当，载着他遇上前方祖父的速度。
秦洵不擅骑射，仅仅骑着小跑闲逛的技巧，而前方祖父沉默不言地骑着马越行越疾，显然是示意他跟紧的意思，他也只得咬牙赶着乌云踏雪疾跑跟上，好在他眼力不错，身下这匹乌云踏雪灵气得紧，虽未好生驯化，却也尚未与他为难。
行至林中，秦洵还有工夫分神瞧一回周遭光景，隐隐的熟悉感涌上，他几乎立即记起这处正是十岁那年上林狩猎之时，随舅舅林祎与表哥齐璟分行此处，正碰上天子暗地指使的刺客袭击。
微一分神的工夫，前头的祖父倏地大喝一句“接住”往后扔来弓与箭袋，秦洵心下一惊，下意识空了只手往接，即便乌云踏雪跑行稳当，也不免在骤失平衡的瞬间身子险险倾歪，靠着夹紧马肚与另一手攥紧缰绳才没从马背上摔下往。
祖父显然并无罢休之意，马速不停，愈往林深处往，又道一句：“林子里鸟多，用你袋子里那几支箭，射一只下来。”
秦洵自认骑与射皆不精，更遑论在疾行的马背上射猎，然家中这位鲜少往来的国公祖父今番如此，定然非寻常祖孙叙乐，他不可懈怠糊弄。
他花了少许工夫稳住身形，在进一条直行道时迅速搭箭张弓，“咻”一声利箭破空，顺利射中一只越空而过的飞鸟，正稍稍松懈口吻，前头的祖父放慢了速度只领他半个马身的间隔，又命道：“再来！”
似乎是看穿他再待拐进条安稳的直行道再张弓射猎的意图，秦傲眉心一皱，一扯缰绳偏了自己马头，强行将秦洵前行的方向拐进一处坑洼多曲的小道中往，口中不作停留地催促道：“射箭！”
秦洵自然知道祖父此番有意为难，他不愿也不能示弱讨饶，咬紧牙关极力保持住平衡，再次搭箭张弓对准上空。
一连射空几箭，中间秦傲还有意又扯缰绳阻乱他乌云踏雪的步子，总算在尚余一箭在身时，前一箭擦中了一只飞鸟翅膀，叫其失衡落地，却因只是擦落翅边羽毛，伤势不重，飞鸟在地上拼命扑腾几下，竟是又颤巍巍飞起，直往枝叶中窜往。
“咻”地携风而出一支利箭，精准将堪堪捡回一命的飞鸟穿身射中落地，秦洵随着祖父勒马停步随着勒马，祖孙二人骑在马背上停留原地，秦傲扔举在身前的弓弦微颤未静。
“既起杀心，何不赶尽杀尽，小心一时恻隐招致后患无穷。”秦傲将弓挂回马脖侧边与箭袋一处，看向孙子在路上接往挂在马脖边的箭袋中尚余一箭，又道，“尚可。”言辞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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