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我想守护的人,天下骂名,万夫所指。这一回,我再也不会丢下笑笑一个人。”再也没有理会王允,董卓转身回到床边,在床沿上坐下,“她生,我守着她;她逝世,我亦守着她。”一手轻轻抚上笑笑鬓发间的那朵双飞,董卓竟是浅浅微笑,“上天进地,这一回,我再也不会丢下她一个人,再也不会了。”
“疯子。”
“你走吧,我答应过她,不再杀人。”没有回头,董卓淡淡开口。
王允微怔,隔着董卓,看了一眼那床上的女子,随即转身离开。
凌晨,雾气朦胧。
坐在床沿,董卓深深地凝视着睡梦中的女孩,褐色的眼眸中满溢的,是苦楚。
那样深进骨髓的苦楚,任谁也无法信任,那个天下人眼中恶贯满盈、凶残成性的董卓,会有那样的眼神。
眼前这个女子,哪怕白发苍苍,哪怕鸡皮鹤发,在董卓眼中,永远都是那个笑靥如花的女孩。
他宠她,不惜倾尽一切,哪怕自己生命。
他真的……不惜一切的。
昨日,她当着他的面,被推进河中。时间仿佛倒回那一日在凉州,他眼睁睁看着她坠河而无能为力,那样该逝世的无力感……那一瞬间,连心跳……都仿佛结束。
一次又一次,她在他眼前遇险,一次又一次,她因他而万劫不复……
他遇见她,是他的荣幸。
她遇见他,却是她的灾难。
毕竟谁是谁的克星?
嘟囔一声,床上的女子动了一下,缓缓睁开眼。
“仲颖?”看清了眼前的脸庞,笑笑眯着眼睛微笑。
眼中的痛意瞬间消散不见,褐色的眼睛里只剩温柔,董卓微笑着伸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醒了?”
“嗯。”笑笑歪头,抿着嘴笑。
董卓心口忽然痛得厉害。
第一回,他明确了,心里的痛不能表现在脸上,微笑只是在保持表面的安静,安静背后,伤口的苦楚,愈发的深了。
长安,新的都城。
带着少年天子,董卓迁了皇都。
在间隔长安城二百五十里之外,董卓设了一处别筑,名为郿坞。郿坞之内,极尽豪华。这一切,都只为一个女子而存在。
初夏的气象,并不十分的炎热,董卓站在走廊上,远远地看着那个坐在庭院中打瞌睡的女子。
她静静坐在凉椅上,面对着一个清澈的池塘,头顶一片浓绿的树荫,挡住初夏并不十分炽烈的阳光。她微微歪着头,似乎是睡着了,手中还牢牢握着一根竹子,竹子顶端绑了一根细细的线。
她说,那叫钓鱼竿。
她总能想出些奇怪的玩意儿来。
王允告诉他,她还剩半年的时间可以活。
他不信,不甘,不愿放弃。暗自寻遍了大江南北的大夫,却一无所获。
“大人……”一旁,侍女上前行礼,手中端着一碟清粥。
粥里有药。固然不是解药,但总不愿放弃,试试……总是好的。笑笑瞒着他中毒的事……她不想他知道,他便假装不知道,只是骗她吃药比较麻烦。
董卓伸手接过粥,挥了挥手,让她退下。
庭院里又静了下来,董卓放轻了脚步,走近那睡梦中的女孩。
“笑笑……”他轻唤。
睡梦中的女孩没有应他,一动也未动。
阳光下,笑笑的容颜有些含混,仿佛随时会融化消散了一般……
一片落叶颤巍巍地自树枝上落下,随风轻扬,飞舞……缓缓落在笑笑的额上……
她还是一动不动。
心里蓦然一凉,端着粥的手微微一抖,董卓凝住呼吸,缓缓伸手往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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