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州,我往泰兴接洽水军,与郑纶一起夺回泰兴。”
这话有些出乎封君扬意料,封君扬一时不语,只打量贺泽。贺泽淡淡一笑,单手摘了头盔下来,道:“封君扬,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容貌。”
他年纪与封君扬相近,此刻竟已是华发丛生,仿若中年,便是封君扬瞧着,也不觉心惊。
“五日。”贺泽苦涩一笑,道:“从二十三日我得到泰兴飞鸽传书,知泰兴失陷、贺氏被屠,到今天整整五日。我以前只当一夜白发不过是个笑话,待事情到了自己身上,才知真有其事。”
贺氏一族被纥古越几乎屠了个干净,只逃出了芸生与贺泽妻儿几个,封君扬已是得到消息,不忍再说贺泽什么,默了一默,出言安慰他道:“芸生与你妻儿并未落在纥古越手上,该是逃往了云西,我已命人前往接应。”
贺泽道:“可贺家不只芸生和我妻儿几个。泰兴失陷,贺氏遭屠,我却缩在豫州不出,众人皆说我胆小如鼠,拿我与薛盛显相比,便是我的部将,嘴上虽还没说什么,眼中却已有不屑之色。封君扬,你是否也这样看我?”
封君扬沉声道:“若我是你,也是固守豫州以待援军,不会激动南下。”
贺泽听得哈哈大笑,笑着笑着,那眼角上却是冒了泪光,道:“封君扬,不枉我与你朋友一场。那帮子人只会责备我没有血性,不救泰兴,不报家仇,却忘了还有拓拔垚在靖阳虎视眈眈,豫州身为江中平原门户之地,此刻比泰兴更要重à。”
此话不假,封君扬弃泰兴不顾,而要先来救豫州,也正是由于这个缘故。封君扬缓缓点头,又问贺泽道:“你有何打算?”
贺泽将头盔仔细戴好,站起身来,缓缓说道:“我将豫州的兵力尽数留给你,你在此等候拓拔垚。我往接洽水军,配合郑纶夺回泰兴,手刃纥古越,报仇雪恨。”
他说完,向后退了两步,对着封君扬一揖到底,这才转身大步往外而往。
翌日,贺泽将手中兵权尽数交与封君扬,自己只带了几十亲卫,往泰兴方向疾驰而往。豫州再次易主,只这一次因着贺泽事先有所安排,而封君扬也未往豫州军中安插人手,军中一片安静,未起丝毫动荡。
便是如此,幕僚韩华还是花了两日时间,亲身往各个军营里都往了一趟,回来与封君扬说道:“靖阳还有张家的兵马,至少大几万人,拓拔垚若要南下,定不会留张家在靖阳。这样算来,对方兵力将远胜于我,而且豫州军未必与咱们心齐,一旦与鲜氏交战,若胜之还好,否则……”
韩华话未说完,封君扬却已懂了他的意思,浅浅一笑,接道:“毕竟不是自己的人,有些异心也是正常。”
韩华又分析道:“至于泰兴那里,泰兴一向富饶繁荣,纥古越又下令纵兵七日,那些北漠人少不得都抢了很多财物。人若有财,大多惜命。那些北漠人不会为了守一个空城而卖命,他们会走,只要叫郑纶放开西侧道路,北漠人不足为虑。到时再与贺家水军联手,夺回泰兴并非难事。”
这与封君扬想法一致,他缓缓点头,道:“这怕也是步六孤骁急于带兵赶往泰兴的原因,他知à纥古越能攻下泰兴,却守不住泰兴。不过,他却不知,终极的胜败不在泰兴,而在豫州。”
韩华笑了一笑,奉承道:“王爷看得透彻。”
封君扬扯了扯唇角,却是沉默下来,过得一会儿,忽地轻声说道:“拓拔垚暂时先到不了,我需得离开几日,军中之事,先生就多操心吧。”
韩华一惊,随即便就反响过来封君扬要往做什么,忙劝道:“王爷当以大业为重,怎能为儿女私情而任性妄为?”
封君扬闻言笑笑,道:“先生放心,我心中有数。”
顺平刚刚赶回,听闻封君扬要往寻辰年,也是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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