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尽数忘记，可现在想来，却依旧是历历在目，清楚如昨。他记得那样明确，她那日穿了一件水绿色的衫子，头上戴着帷帽，明明都是极不起眼的装束，可因着那身姿太过窈窕动人，还是引人注视。
他们几个人都是泰兴城里的权贵子弟，平日里无法无天惯了的，瞧见了这样精彩的女子，少不了要品头论足一番。几个毛病都在猜这女子的容貌如何，他听得烦了，便就不耐道：“长得什么样子，过往把她帷帽摘了瞧一瞧不就知à了。”
他说了这话，大伙就以一顿酒席做赌，推了他出来往做这事。而他最初只是为争个面子，却不想她身边的护卫都那般厉害，叫他历尽千辛万苦，这才终见到了她的容颜，却就此失了心。
贺臻闭了目，不敢再回想下往。
芸生久久等不到后续，一时按捺不住心思，忍不住出声问道：“那几个护卫里，可是有纥古越？”
贺臻这才收转意神，答道：“是。”
芸生又不禁问道：“他那时是什么样子？”
贺臻不觉微微眯眼，打量着女儿，问道：“你对纥古越很好奇？”
芸生被他问得心中一惊，强自镇定着点了点头，道：“好奇。我想他以前不过是王女身边一个小小的护卫，怎地现在就成了一员大将了呢？偏拓跋垚还那样信任他。”
听了这话，贺臻却是说道：“拓跋垚信任的不是他，是步六孤骁。若是拓跋垚信他，就不会叫他领北漠兵来攻泰兴。”瞧着芸生目露不解，贺臻不觉笑了一笑，又道：“你还小，不懂这些事情，只记住纥古越纵是有十万北漠兵，他也攻不进城来。且放宽了心，不用逐日往那城墙上跑。”
芸生似懂非懂，问道：“为何？”
贺臻不肯再说，只微笑摇头。芸生怕父亲起疑，不敢再追问下往，只得辞了父亲，独自往内院往寻母亲封氏。贺臻立在原处，瞧着女儿身影走远了，这才招过亲信单音来，吩咐道：“叫人盯一盯芸生，瞧她逐日里都做些什么。”
单音领命而往，贺臻这才转而往白章那里而往。
屋中只白章一人，正坐在灯下打棋谱，抬眼瞧见贺臻过来，不由笑了一笑，道：“看你这样子容貌，城外该是还算安稳。”
贺臻点头，在白章对面的竹椅上坐下，道：“是，纥古越并未攻城。”
白章放下了手中的棋谱，笑着瞥向贺臻，戏谑道：“你这只老狐狸最是胆大，明知纥古越正盯着这里，却还敢叫水军尽数东往。封君扬为了救你贺家，把江南都弃了，你这里暗躲实力不说，还要往他背后往捅刀子，你警惕遭报应。”
贺臻与白章相识二十余年，贺臻对其一直礼遇有加，而白章也数次救过贺臻生命，两人关系已是极为亲厚，言谈之间也无顾忌。贺臻听了这话也不恼怒，只淡淡说道：“封君扬是为了救江北，可不是救贺家。”
白章闻言呵呵一笑，用手点了点贺臻，叹道：“你啊，你。”他就此打住了这个话题，探身从茶盘中取了只茶杯出来，给贺臻斟了杯清茶，道：“试试，这水可是我叫人收的晨露。”
贺臻抿了口那茶，感到茶味确是与往日有些不同，不过却也说不出什么好来，见白章那里还盯着自己看，只得随口应承道：“好茶。”
白章这才笑了一笑。
贺臻又问道：“你寻我来有何事？”
白章低头往不紧不慢地收着棋盘上的棋子，默了一会儿，方笑呵呵地说道：“是想讲个故事给你听。”
贺臻闻言剑眉微挑，问道：“什么故事？”
白章抬眼看他，白胖胖的脸上敛了笑意，不疾不徐地说道：“从前有个武学世家，因着有祖传的武功尽学，在武林中也算是称霸一方。到这一辈上，家中却是出了个怪胎，竟嫌祖传尽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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