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可敢扪心自问,问心无愧的道一句从无私心么?!”
“我从未说过自己从无私心。”
面无表情,我这一句似噎住了萧看舒,她仍启着唇却无声间,我慢吞吞的踱起步来:“一人为己,二人为私,三人为公。我行事与处世之则,向来是不逆本心。我助十皇兄一臂之力,是因我二人亲厚。但同时,他也是凉鸿皇室中唯一有能力,有资格承继大统之人。我说要补偿贤妃娘娘,要补偿于八皇姐,是因此前权宜之计,衡量之下确是伤害了无辜。晋位与封号之事也已提上日程,只是月穆终回非后宫之主,向十皇兄陈明建议,自定时日已是逾越。若八皇姐能静心等候,好事成双之日已然可期。”
“八皇姐说自己的私心仅是为与贤妃娘娘在后宫之中安然度日,月穆却感到并非这般简略罢。”我渐沉了语气,却还是陈述事实:“若显晾果因闵尚书的扶持而登基,那闵尚书之功便尽不可没。到时,贤妃娘娘便是元勋之女,是名正言顺的皇太后。八皇姐也无谓于执着封号之事,顺理成章成为长帝姬。尊贵未来,光明前途……自当唾手可得。”
“只是八皇姐不应疏忽一点。”我终于靠近萧看舒,与她针尖麦芒,相对而立:“若真顺水推船,如八皇姐所想那般,闵尚书之名誉,将何往何从?老臣重臣,匡扶幼主,夺权之嫌,篡位之心……八皇姐这样快便忘了汪仁的前车之鉴么?他人无中生有之事尚小,显晾总有成人之日。天之骄子,国之大权……岂存容旁人置喙余地?”
苍白了脸色,萧看舒又向后磕绊一步。我收敛语气,偏了头不再看她:“何况如今,尘埃落定。成王败寇,多说无益。”
“……我从前理想过,或是说,在母妃被打进冷宫的那段日子里曾理想过……若最初被封为嫡出帝姬,前往泛夜为质之人是我,又会是何等成果。”
很久,萧看舒颓了态势,卸了周身敌对:“若是那样,我会不会已成了泛夜新朝皇后,会不会已成了胡汝开元王妃,会不会也有契机,回得凉鸿,向汪谷珊,向远湄,向所有嘲弄看轻我的人耀武扬威?”
“可是直到方才,我才恍然发觉。若当年往往泛夜的果真是我……恐怕早已不知逝世在何时,逝世在何处。”
缓缓地抬起眼眸看过来,萧看舒寡淡的哂笑:“刀尖起舞,牝鸡司旦……果然,不是任意一个女子都能办到的。”
她语意中最末一点的歆羡也终于潦倒。我垂眸,只是静静听着,直到她索然无味的转身离开,我开了口,喃喃自语一般,不知说给谁听,不知谁能闻声:“倘若初时往的人是你……”
“你会失往最热和的母亲,会失往最长久的友伴。”
“你会遇见最坎坷的命数,会坠进最甜蜜的美梦。”
“你会历经最离奇的经历,会割舍最遗憾的错过。”
“最后……”
灰白石面上,似有血泪斑驳,暗色的花朵诡谲绽放。
“你会永远挣扎在孤单的人世中,等候最是盼看,却也最无盼看的重逢。”
“而这……却是我仅余的,唯一的……私心与念想。”
几日之后,我正在帝子居同萧显晾闲玩时,箺笙得了罗邦讯息,道是萧显晦已命人将闵贤妃与萧看舒送至与终蜀临界郡县的行宫内。前朝之中,既闵同畴“倒戈臣服”,一众摇摆不定的大臣也俱乐见其成,纷纷俯首称臣。
而以罗邦为首的西荒旧部,这些时日以来疏散于凉鸿各地,明察暗访,收拢人心。也非无反对之声,只是这点微弱声音,毕竟吞没在推戴萧显晦的呼声中,短时间内,应无复燃可能。
之后数日,萧显晦俱忙于筹备登位大礼,鲜少得见我一面。我便时常做些小吃往帝子居探看萧显晾。他的神志果真渐渐弱化向稚童,却将“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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