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微微怔住,复又低眉敛目。
“宗政煦。”
我直直盯着眼前这人,不愿多说一字。曲终茫然抬头,迟疑道:“帝姬应称皇上……”
“宗政煦呢?!”
爆发吼出的同一刻,殿门旬日来第一次全然大敞。我冷着脸看宗政煦一如既往地带着笑意走近,尽不迟疑,扬手落下一个耳光。
纪叠与曲终异口同声的惊呼了一声“皇上”,我嗤之以鼻,直看着宗政煦,嘴上嘲笑道:“二位不必替泛夜天子惊异。皇上运筹帷幄,诸事皆在掌控,无论受到何等看待都在意料之中,实在无需旁人惦记。”
“月穆如此说,可是折煞煦了。”抚着红肿脸颊,宗政煦微笑:“煦无月穆所想那般手眼通天,更无月穆所想这般遗世独立。”
“是么?”我嗤笑,转向曲终:“自我知晓曲终姑娘侍奉之主乃皇上后,便已明皇上心思深沉,远胜凡人。只是这几日同箺笙对话,加之从前视察,才真正觉悟。”
我猛然转身,怒视宗政煦:“皇上之心狠手辣,罪大恶极,尽非萧月穆所能想象之万一。”
“当年皇上设计,要兰汤予我迷迭茶,将我接至丞相府,与澄廓初见后重逢……我后来一直奇怪,为何白喉这样的病症产生,除却兰汤受责外,泛夜惠帝竟未对林风殿高低做分毫处分。是我愚钝,竟以揣测凡人的心态看待皇上。”
我冷笑,眼力如冰,字字冷硬:“惠帝下旨,处逝世了林风殿一众下人。而皇上,早在那时便已有了改弦易调的准备,命曲终制作好所有人的人皮面具,神不知鬼不觉,令全然不同的一伙人替换了蓝本的宫人。”
“这便是皇上当年同我所说的,不必担心。”
我自嘲摇头,笑的干涩:“自与皇上相处这些时日,我早该明确,皇上无所不用其极之手段。只是我太傻,总天真的怀抱一丝无谓的盼看。”
余光瞥见纪叠行礼退出殿内,我阖眸深深呼吸:“萧月穆说了这很多,不知皇上有何要说?”
沉默片刻,宗政煦微微挥手。曲终躬身退到一旁,他则上前几步,将我迫到狭隘角落中:“月穆所言,字句皆真。”
他低低笑开,热气呼在我面庞上,无故一阵心悸:“只是听月穆语气扫兴,可见此前月穆一直将煦看做正派人物。可知正义不常见,君子更非本意。此刻天时地利,人和人为,月穆可想看看,煦如何本非君子?”
“无耻。”嫌恶着又要扇下一掌,却被宗政煦牢牢握住手段,我颦眉忍着那灼烧疼痛,看宗政煦终于不再有笑脸:“无耻?若煦无耻,月穆便不会有机会在此与煦对峙。若煦无耻,月穆甚至活不到本日。煦对月穆的情义早便诉明,即便最初对月穆不起,也自有苦衷。煦乃磐石,从未易转。月穆却未如蒲苇坚韧,被开元王引往了眼力。”
用了全身力道狠狠推开他,我踉跄一步,尖锐笑道:“磐石?蒲苇?你我之间,有半分此二物存在余地吗?即便没有澄廓,即便当初你未说那些伤人之语,我同你,也断无半点可能!皇上应小心知肚明。”
我抬起手,直指曲终,却不转头,讽刺不掩:“从曲终进进凉鸿后宫,步进兰步坊,以各类伎俩引得娘亲注意,成为娘亲选择的贴身宫女开端,皇上就该明确。一个你已经算计好的、要进进你棋局的棋子,与执棋的翻云覆雨手之间,本就不可能有任何情绪可言。即使有,如兰汤,如繁锦,哪个不是哀凉结束,心如逝世灰的离开?!”
“求仁得仁,求逝世得逝世。皇上筹谋安排,一应安排,所要的既是大业,便不该奢求旁事。”我背过身往,不看任何一人:“更不该为了这旁事,牵扯进无辜之人做替罪羔羊,洗清自己身上的罪罚,企图一干二净的脱身……”
“自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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