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扬手示意他走近些,再半转了身子朝向蹙眉的宗政煦:“皇上请轻轻嗅一嗅。纪侍卫身上,是否有一股香气?”
措手不及的停住,纪叠一时之间只呆呆的立在原地。宗政煦眸色渐深,缄口不言。
我又走到箺笙身侧:“皇上若不嫌麻烦,也请嗅一嗅箺笙衣衫之上,也有与纪侍卫同样的一股香味。自然,萧月穆也是如此。”
宗政煦面无表情的坐在原处一动未动。我轻拍了拍箺笙以示安抚,在殿中慢悠悠的踱步:“这几日来,我所做之物俱是胡汝酥饼。一者,是我当年在一众胡汝风味的小吃中,对此物尤为偏爱,故而做起来尤为上手。二者,若要在食材中加一味添香膏,还是有馅儿的面食更为合适些。”
“添香膏?”
宗政煦面色愈冷,我讽刺的偏了偏头:“皇上无需忧心。毕竟我仍有一丝希冀,或许酥饼真能达到澄廓腹中。因此这添香膏无丝毫毒性,还请皇上放心。”
“添香膏如何制作,我便不再赘言,以免糟践皇上时间。我只同皇上说一说此物极神奇的一个特征。盒启遇热,则香气四溢,沾染于衣物、发丝之上,久久不散。因此,箺笙身上会有这香气,我身上也有此香。而纪侍卫身上……”
“自我请纪侍卫为我传送的第二日起,酥饼便分作两份。一份留予林风殿中各人食用,是加了添香膏的。另一份由纪侍卫送出,普普通通,只是平常。依纪侍卫方才所言,加之皇上先前所说,纪侍卫应是在皇上身畔,逐日等候皇上用毕酥饼后回宫向我复命。而我所制的酥饼,从未给过守卫在林风殿四周的护卫。纪侍卫衣衫与发上,是如何染上此物气味的?”
“月穆虽心细如发,却到底有混杂可能。”许久,宗政煦施施然开口:“许是有几日命纪叠送时无意错取,而使煦吃到了含有添香膏的酥饼,以致纪叠染上了香气。而煦逐日沐浴更衣,日日不同,故而才自身干净。”
“皇上巧思,实令萧月穆敬佩。”我渐收了笑脸,眼力一分分冷下来:“经皇上提示,我又记起,为使皇上不觉枯燥无味,我还特在要送出的酥饼中,加了一样银丹草。这本是在首次制作酥饼时,我因未记牢步骤与食材多加的一味。皇上第一日品尝时,可曾感到格外爽口?就如适才,箺笙所沏不过清茶,皇上却因本日的香汤中也有银丹草,这几日总是服用,方察觉不出蹊跷了。”
“而银丹草若与添香膏同添在一处,便会生阴虚发热、血虚眩晕之症。这几日……皇上龙体未曾抱恙罢?”
面色铁青,双拳紧握,宗政煦很久方挤出一个笑来:“真乃稳扎稳打,环环相扣。只是月穆……”
“我与皇上相识于少时,自夸对皇上还算有几分懂得。萧月穆眼中的宗政公子,纵然工于心计,却不吝于承认心计。纵然不会将诸事坦诚相告,却也不会否定旁人猜忌。而今时今刻皇上明知故问的粉饰,着实令我怀疑。是萧月穆从未认清过皇上,还是皇上从未在人前展露真实的一面?”
安静语气,安静眼力,安静等候。沉默在偌大的宫殿之内蔓延,直到殿外骤然响起一声喜鹊的叫叫,宗政煦方缓缓抬手,有气无力般轻轻一挥。
纪叠领命退下,我收敛眼神,听宗政煦疲惫声音,仿若已过而立之年的沧桑:“煦果未错看。徒活至今,月穆到底最明吾心。这也正是煦不肯应月穆猜测的原因。”
“开元王……正在林风殿的地下宫室内。”
“皇上命纪叠率侍卫守卫在林风殿四周时,我便隐隐有此感到。是胡汝皇上与十哥锲而不舍,派暗探来至忝渠皇宫,寻觅我二人踪影。皇上对我的存在未想隐瞒,却不愿叫天下晓得,胡汝开元王奇迹生还的可能。而分出人手兼顾两边总恐力有不逮,这才出此下策,将澄廓转移至林风殿中。”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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