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是人之常情，你们都下往吧。”
“微臣告退。”
“民女告退。”辛夷的声音显然有些恍惚，就连站起来的时候头脑也有几分发昏，幸亏有旁边的乔监正搀了一把，这才扶她走出了御书房。
天已经近乎要全黑下往了，檐角的灯笼也全都燃了起来，可辛夷的眼前仿佛是一片漆黑。一旁的乔监正乔灿倒是个心肠不错的青年，见得她冷汗涔涔脸色泛白，连忙又扶了她一把：“姑娘，你没事吧？”
辛夷的身子一抖，并没有说话，而是转头看向了他。
她发怔的眼神也让他无意间躲了躲：“姑娘，皇上已经送了医药过往，您就暂且宽心罢。”说到这，见她的脸色依旧不好看，急忙又道：“姑娘宿在何处？一会儿需要……需要在下为你请太医来？”
“不……多谢。”她缓缓地摇摇头，“本日出不了宫，只能借住在长乐阁念瑄公主处了。刚刚还要感谢乔大人解围……”
“不必与我客气这么多，再说……我也并没有帮到你什么。”见辛夷没心情搭话，乔灿倒也没有持续说，只是唤了宫女将她扶着，送回长乐阁。
辛夷坐在床边，今夜怕是如何也难以进睡了。瘟疫……她知道瘟疫对于这个年代意味着什么。当时洪水不报，是由于那场洪水并没有预感中的那么大，不需要惊动圣驾。但这次不同……八百里加急送来的折子，这情势……分明是再也瞒不住了。
她下了床，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星斗，心中却愈发隐隐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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