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霆钧的婚事邻近,王氏的嫁妆抬进赵府,家具床桌,衣料装了三大箱,各式摆设摆件,孙氏看着陪嫁单子,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了。
这也太冷酸了些,不是说王家是世家大族吗,怎么嫁女儿就给了这点嫁妆,还不及洛华当年十分之一呢。
看着颜姨妈喜笑脸开的脸,孙氏感到刺眼不已。
晚上难免与丈夫抱怨道:“这王氏陪嫁也太冷酸了些,你没见本日来的几位太太那看笑话的脸,我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往。”
赵大舅对这些身外之物不怎么重视,宽慰妻子道:“王家是清流,咱们家也不是贪媳妇嫁妆的人家,她带来多少也都是她的。你日后可千万别表现出来,那才叫人看笑话呢。”
“何况媳妇是你超出母亲,亲身挑的,你可别当着母亲抱怨...”
自己挑的儿媳,只能咬碎了牙往肚里吞了。
成亲这种事与未出阁的姑娘也没有多大的关系,宝之还想往常一样,倒腾着她的瓶瓶罐罐,研制些新香。
小画眉在一旁实时转播,什么新娘子迎回来了,拜了高堂了,新娘子个不太高,霆钧少爷似乎不大兴奋等等等等。
玉桂试图拦下她别再到前头往打探了,被宝之拦了下来,由着她往吧,回头再叫将情况转告给母亲她们往。
直到第二日,宝之才见到这位王氏表嫂,王氏随霆钧给赵老太太磕头之后,便往了正房给公婆见礼。
王氏身形娇小走起路来婷婷袅袅,一双大眼顾盼飞扬,身着大红金团花喜服,未语先羞,走在高大的霆钧表哥身侧给人一股想上前掩护她的**。
端端正正跪在蒲团上,双手递上茶,孙氏有意给新媳妇立立规矩,加之对王氏冷酸的嫁妆不满,未先接过茶,而是先絮叨了几句“看你们日后夫妻和睦,早日为赵家开枝散叶”这种话。
终极还是赵大舅看不过往,轻咳了声,孙氏才从儿媳微微有些抖的手里接过茶盅,抿了一下,一副故作高深的样子容貌,递了对镯子,在赵大舅的眼力下又极不甘心将早备好的红宝塞过往。
赵大舅接过儿媳的茶,只吩咐了句“要孝敬长辈”这类的话。
给长辈公婆敬过茶后,按辈分应是给赵氏见礼,可因着赵氏是孀居之人不便出席,俊彦宝之二人作为弟弟妹妹便来给表哥表嫂见礼。
王氏将早筹备好的鞋袜给宝之递上,便连个红包也无,宝之记得当初洛华、寄颖她们成亲,可都是备了不少红包,筹备认亲时给小辈的,怎么王氏连这点事都省了。
心里这么想,面上却不能显出来,乖乖巧巧向王氏道谢。
暗暗觑着霆钧的脸色,霆钧半点没有新郎官的喜气,脸色阴森的比锅底还黑,看来新婚之夜不太和谐啊,宝之心中暗暗想到。
揣摩完又感到,自己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怎么能想这些呢,真是不应当,不应当啊。
一进门便注意到,丈夫这位如花似玉天仙似的表妹,王氏明确看到宝之瞥了眼霆钧随后彤霞布上脸颊,加上昨日新婚之夜丈夫喝的不省人事,连个手指头都没碰她一下,王氏对宝之产生了忌惮。
都说表哥表妹最轻易暗生情愫,他们这样同在一个屋檐下,难免有些邋遢,自己日后可要警惕戒备。
宝之自然不知道,自己不知不觉竟被人家当成了情敌,还傻乎乎赞叹王氏女红绣工精巧呢。
王氏听着宝之的夸奖,面上含羞带怯,眼睛却不禁朝宝之脚下看往,只见宝之脚下穿着一双丁香色用金线绣着如意花鞋头还坠着米粒大小的珍珠流苏,只这双鞋便要值十几两银子了。
她穿着这样金贵的鞋,却来夸赞自己只用寻常针线绣的鞋,是何意,嘲讽自己吗,王氏面上笑脸不变,只手中的帕子被绞了几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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