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宝之散着头发,手里拿着本书歪在炕上沉思如何同李见上一面,像上次一样半夜偷溜出往确定是行不通的,坤宁宫高低都是魏皇后的眼线,一个不警惕,弄巧成拙误会她私会李,可就得不偿失了。
仲夏是皇后娘娘指来服侍她的,派她往寻李,定然会惊动魏皇后,到时更是有嘴说不清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总不能就这样乖乖等逝世吧,无论如何也要挣扎一番,才干甘心。
第二日宝之本认为李会像从前一般,下了朝给魏皇后请安,便会到偏院来同她说两句话,她正好趁机向他说清情况,谁成想左盼右盼也没盼来人。
山不来就她,她便往就山,想定,宝之心中细细思量李回承乾宫的必经之路,筹备到那往守株待兔,他总不能不回住处吧。
兔还没守来,倒把太子给守来了
“大家都当是宫中梅园风景最宜人,实则倒是此处风景最佳,想不到章姑娘倒是有雅兴。”太子李在宝之身旁负手而立,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样子容貌,只是面色太过苍白了些,身形太过单薄了些,颇为影响美感。
“臣女不过碰巧走到此处,见此处风景别致,便驻足而看了。”宝之垂首恭敬作答。
“记得小时候,父皇经常带着我在潜邸的园中玩耍,那里也有棵差未几的柳树,那时候”话未说完李便陷进沉思。
宝之只感到听太子说话感到怪怪的,脖颈冷飕飕的。丝毫没没有察觉李面上的细微变更。
很快,李转回思绪,谦恭笑道:“看我,凭白扰了姑娘的好兴趣。”
宝之只道不敢。
三月份的气象还是有些冷的,加之又吹起阵风,宝之不免有些瑟缩。
李丝毫没有太子的架子,平易近人的叫小太监回东宫往取个手炉来交给宝之。
“春冷料峭,章姑娘还需注意保热才是。这手炉尚未用过,你便拿着罢。”
宝之心里嘀咕,您那小身子板才是需要注意的吧,风大些都要将他吹散了似的,虽是这样想却不敢拒尽未来天子,蹲身行礼谢过,待伸手要接。
手炉却被平空伸出的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夺了过往。
“忽然来了股妖风,还真是冻人,这手炉涌现的也及时了,太子殿下谢啦。”楚曜一手握着手炉,呲着一口白牙冲太子道谢,看他那副不着调的样子怎么瞧也不像畏冷之人。
李微皱了下眉头,转瞬换上笑脸,刚想说话,却咳了起来,显然三人中手炉更合适他。
小内侍扶着李在一旁不停的咳嗽,楚曜似是没看见一般,只拿眼盯着宝之,似是要将宝之瞪化一般。
本想在此等李来,却一忽等来太子,一忽又等来这个冤家对头,她恐怕是和皇宫八字不和。
宝之想了想,待李止住了咳,便告罪,筹备离开。
李惨白着脸,看起来比刚刚更加像是被风一吹便能走的样子,也没留宝之,哑着嗓子对宝之又说了几句客套话。
看着楚曜托着手炉,快步跟上宝之,李面部有些扭曲,眯着眼狠狠瞪了扶着他的小内侍一眼,小内侍吓得面色发白,瑟缩的退了一步。
仲夏语气格外警惕悄声提示宝之,楚曜一直跟在后头,盼看宝之千万不要惹了这个霸王。
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宝之停住脚步,转身迎上楚曜。
楚曜丝尽不见意外,也停住脚步,随手将手炉递给小满:“天冷还出来晃悠什么?非要出来不知道要多穿衣裳吗?随便收人家东西,警惕收了还不起!”
他说的也有道理,宝之无言辩驳,难得的点头称是。
本认为这个巧言令色的小狐狸又会不兴奋了,没成想本日这般乖巧听话,难道自己语气太过生硬,又吓着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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