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头，我特么都没用过bp机那玩意，只是见过。
“你呢，周警官？”
“我也没有，”周芳拿出自己手机，放在桌上，“我们警队都用这个。”
“哦，是队里发的吧。”林国栋说。
周芳看看我，我挤了一下眼睛，周芳点头：“是的，林先生。”
“呵呵，”林国栋微微一笑，“现在，无论南方北方，大部分人，都在应用bp机，对吧？”
“没错。”我说。
“不是我跟你们吹牛，就在你们城市，100个应用bp机的人里，至少有20人，用的我们公司的产品，我们江南厂的bp机，是除摩托罗拉之外，在华夏市场占领率最高的品牌！”
“哇，这么厉害啊！”周芳由衷地赞叹道。
我的心里，一阵打鼓，隐隐有种不详的感到，试探着问了一句：“林叔，您的公司，只做bp机吗？”
“本来也做其他产品，后来创造啊，这个bp机市场供不应求，我便把其他生产线都给卖了，又从银行贷款三个亿，引进了国外最先进的bp机生产技巧，这不嘛，才两个月，公司利润就达到了——”
“等等，林叔！”我打断了他，皱眉道，“你是说，你贷款三个亿，都投进bp机生产了？那你的固定资产是多少？”
“三个亿啊，我全都抵押给银行了，”林国栋自得地说，“实在我的资产啊，也就值一个亿，我跟银行领导关系好嘛，他们信任我老林的为人，也感到bp机市场前途一片光明，领导说了，要勇敢在我身上赌一把，让我撒手往干！”
林国栋说的唾沫横飞，我却听得心里拔凉。
完了，这扯不扯，本认为帮小楠找到一个富豪老爹，没想到，居然是个“负豪”！
我拿起周芳的手机，按亮屏幕，冲林国栋苦笑道：“林叔，您有没有想过，有一天，手机会代替bp机，成为主流的通信工具？”
“呵呵，你这个手机多少钱？”林国栋问。
“五千多。”周芳答复。
“那你在警队，一个月工资多少钱？”
“大概……三百块。”
“一个bp机多少钱？”林国栋又问。
“国产的，五、六百吧？”周芳猜测道，估计她也没用过。
“呵呵，你这手机是警队发的，假如换做普通老百姓，谁会舍得用将近两年的工资，往买一部手机？太不现实了！我跟你们讲，现在国家正大力普及公共电话系统，就连农村的家家户户，都通上固定电话了，一部固定电话，再加上一部bp机，那就是一部手机嘛！打个公共电话才几分钱，bp机一个月的月租用度也才几块钱嘛……”林国栋开端滔滔不尽地讲述自己的生意经。
我双手托腮，懒惰地听着林董事长的高论，诚然，他分析的头头是道，说服力很强，不过，我知道一个基础事实，就是从我高二那年开端，手机像台风过境一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短短两年时间之内，就基础代替掉了bp机，哔哔的“传呼时代”，从此一往不复返。
那场变更，产生在1999年，也就是明年！
即便林国栋的bp机厂，能保持到最后，也就是保持到2001年，这三年之内取得的利润，确定不足以偿还三个亿的贷款，这个江南通信器材厂，会深陷泥潭，不可避免地倒闭掉，永远消散在历史长河中，届时，林国栋能做的，只能是申请破产，任家道中落。
满桌的人，除了我，大家都在兴高采烈地听着林国栋振奋人心的演讲，像创造了新大陆一样。
讲了足有十分钟，林国栋终于停了下来。
“林叔，您真是令我大开眼界，”我笑道，“但我这个晚辈，想斗胆给您提个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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