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屋，李素娥就推着柳轻月上炕往休息，自己钻进了厨房。
柳弯弯很想腻到柳轻月的身边，考虑到姐姐确定饿了，也跑往厨房帮着打下手。
柳平川由于没能处理好门口的闹剧，被女儿看个正着，又是为难又是羞愧。他询问了几句柳轻月这一趟府城之行的情况，只得到几句不咸不淡的回应之后，就聊不下往了。
“我往厨房看看。”
干巴巴地丢下这一句之后，柳平川也进了厨房。
柳弯弯见他进来，忙不迭地把柴禾塞给他，兴奋地跑了出往。
柳平川坐到小板凳上，把柴禾塞进灶膛。
他盯着灶膛里的火，好一会儿，闷声道：“素娥，你有没有感到最近这段时间月儿跟我们生分了。”
锅里的油炸了一个油花。
李素娥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又持续翻炒锅里的菜。
直到把菜装盘，她这才直起腰，就着灶膛里的火光看向柳平川，突兀地笑了：“大川，就算有一天月儿嫁人了，跟我们彻底断了情分，都是我们自找的。”
柳平川怔了一下，愕然地看着她。
李素娥唇边的笑脸带着几分嘲弄，垂下眼珠。“你还不明确么，月儿被我们伤到了。她一个人把我们一家子拉出泥潭，偏偏我们还拖泥带水的不愿意彻底走出来，能不伤心么！”
柳平川嘴唇抖了一下。
他也不想这样，可他们毕竟是他的生身父母。
即便对他不像对弟妹那样好，却也生养他，给他娶妻生子。
现在他们老了，他……他只是不忍心。
李素娥看着男人闷不吭声垂着头的样子容貌，心底涌起一股子怒火。
她啪的一下丢开锅铲，声音冷下往。
“柳平川，你是个孝敬儿子，这一点我很明确，所以一直以来我都尽可能的忍让，不想让你为难。可是现在，我的女儿为了掩护不争气的爹娘，被欺负得连名声都顾不得了。”
“你怎么样我不管，但他们不是我爹娘，现在更是断亲了，我没必要一退再退地让他们骑在我头上。”
“从今往后，他们来一次，我打骂一次。我可以不要名声，但是尽对不能让我的女儿为我们背负这些不该有的骂名！”
“哪怕是当一个悍妇，我也不会再让我的儿女为了我受委屈！”
说完，李素娥端了菜转身进屋。
留下柳平川一个人坐在厨房里，满心说不出的苦涩。
房门口，本想出来喝水的柳轻月把李素娥的话完完整整地听了一遍，长出了一口吻，只感到心里的郁结都像是散了几分。
李素娥对她的好，已经让她不知不觉真的把李素娥当成了娘亲。
所以才会苛求。
听到这样的话，感到很好。
心里热，感到自己的付出没有白费。
柳弯弯和柳东风也凑到她旁边，姐弟三人依偎在一起，看向走进来的李素娥。
李素娥愣了一下，不自在地偏开头。“赶紧洗洗手吃饭了，弯弯，往拿炕桌，东风，给你姐拿碗往。”
柳弯弯和柳东风异口同声地答应一声，跑出往。
柳轻月接过李素娥手上的菜。
“谢谢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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