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近破晓,晨光似箭穿破了厚重的云层直指九州大地,不时刮过的风似恋人的低语拂过耳际。三分露水,九分薄雾,如梦似幻,噩梦却重忆。
眼前的三座墓碑自此生根在这薄雾弥漫的野外,这黄土之下长眠的是她的三个至亲,爹爹、兄长、亲儿。众人皆唾骂爹爹与兄长通敌判国,逝世有余辜,可只有她知道当年西隋大旱是爹爹以朝廷的名义广开粥棚施粥,她的兄长更是打算进士为官报效朝廷的。然而最为讽刺的是爹爹与兄长却是逝世于通敌判国之罪。她的安儿被沈府视如草菅,可却是她心尖的肉。
越想脑中的回想便越发的深进清楚,就像躲在骨子里的毒瘾,不用刻意,便能轻易唤起。疼如钝刀,刀刀至骨连心。
那感到好似有无数的蚁在骨骼最深处叫嚣着最刻骨铭心的痛,近乎让人窒息。玉璇玑牙关紧咬捂住一阵一阵泛疼的心口,泪眼已然婆娑。
爹爹、兄长、安儿,你们的仇,我孟清玉就是粉身碎骨也要报回来,哪怕代价是万劫不复。
闭上眼睛,微微仰头,她将眼泪都涌回了眼眶中。不是她没有心不难过;而是流泪,对于现在的她还不配。至少在大仇得报之前。
扭头转身,不敢再看一眼那三座萧索的黄土矮坟,她走得很缓慢,仿似脚上生了铁一般的沉重,每踏出的一步她都警醒自己记住,这条路尽无回头的可能,而她此生将尽情尽爱,宁为小人,也要将该逝世之人一个一个的送到地狱往。
思及此,玉璇玑苍白而毫无血色的脸上渐渐浮现了一抹决尽的坚定。
看了眼天气,她快马加鞭的朝城中赶往,这一宿她几乎没有睡上一刻,卯时便出来的,由于爹爹与兄长的身上背负着通敌判国的罪名,若是白日建坟,定然不妥,况且孙氏等人虎视眈眈的等着抓她的痛处,所以她辗转反侧之间便静静爬起身出了城。
而沈府却是一早就闹翻了天,弄得人心惶惶。据说本日一早出往采买的沈府小厮一开大门,便看到骇人一幕,险些吓得魂飞魄散,那是一个四肢被砍,徒留一个囫囵的身子杵在木盆中,蓬头垢面,血色含混,苍蝇积累,恶臭冲天的东西。后来才知道那是个被做成人彘的乞丐。
“天泽哥哥,你说这东西会是谁放在沈府门口的呢?”沈语烟眉眼紧锁凝思,心想当初他们便是将孟清玉做成人彘,而沈氏一族的人已经逝世尽了,那而今这东西却涌现在了沈府大门,毕竟是谁在背后扰乱?
沈天泽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这骇人的东西,脸色却显得很是平庸,甚至有一丝的挪移。心中却不由揣摩起是谁?
“这些不过雕虫小技罢了,不论是谁,此举便是要让我们自乱阵脚,你越慌越怕,她便越是自得。”
“嗯。”沈语烟眉间一舒,虽心知如沈天泽所说的一般道理,可心中仍止不住的胡思乱想。人彘?人彘!孟清玉那贱人难不成化成恶鬼回来报仇了吗?思及此,沈语烟都不禁吓了一身冷汗。
而就算是这样,玉璇玑的目标也达到了。
如意睡眼惺忪的伸了个懒腰,自厢房悠哉悠哉的走出来,方才打了个哈欠,便刚巧碰见玉璇玑一袭玄色素衣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
如意一个抖激灵,认为自己还未睡醒,下意识的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才知道自己不是做梦。
“小姐,你这是?”如意迎了上往,看着玉璇玑的打扮不由皱眉,小姐这是往奔丧回来吗?怎么一身黑?还有昨晚小姐什么时候出往的,她竟然没听到一丝一毫的动静。
“游园。”玉璇玑面目表情的忽悠。话落,便径直朝里屋走往。
“这哪有人大早上的游园,还穿一身黑的?”如意不依不饶的跟在后面嘟囔道。她家小姐真是越来越“离谱”了。
“爱好乐意。”玉璇玑眉梢一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