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雪,落了满塘。
此处乃是九王府的后院轩竹亭。
在轩竹亭的一角,有一个含混的身形,看不清样子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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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银抬手按着胸口,眼中有瞬间茫然。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涌现在这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受伤。
抬手揉了揉眉心,男人眼力冰冷警惕的扫视了一遍四周,才转身离开。
可刚刚踏出一步,就是一阵昏进夜地的眩晕感袭来,接着是源源不断的胀痛,有什么东西被强行塞进脑中,记忆里开端涌现断断续续的画面,然后这些画面凑在一起,变成一个人的小半人生。
正是这具身材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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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身名叫夙九崖,乃是夙国的九皇子,被册封为镇南王,建府于夙城西郊。
夙九崖打小文武双全,却偏偏不爱好皇宫里的尔虞我诈,再加上他是被皇后抱养的养子,于是在刚刚年满十五岁就参了军,后来立下无数战功才有镇南王的封号。
细细算来,夙九崖已经做了五年的镇南王,今年正好成年及冠。
故而在半个月前,天子给夙九崖赐下了一桩婚事,夙九崖也是这几个天才赶回夙城,却不想碰到刺客,追到后院塘边就不见了人影。
而夙九崖将要迎娶的人正是当朝尚书大人的二女儿祁缘缘。
男人再次抬手揉了揉眉心,接着手指下滑,摸到了脸上的面具,他动作一顿,随后恢复正常,转身离开。
他非常断定,自己不是什么夙九崖,固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个人。即便他没有其他记忆,但是他也确定的知道,他不是真正的夙九崖,他的名字是十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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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记忆里熟悉又陌生的青石板小路,月色投下一层银霜,月光下,男人暗躲在面具下的脸看不清喜怒。
没走一会儿,便遇见一群侍卫,他们见到男人后一撩衣摆跪下,抱拳胸前,恭敬的齐声开口:“王爷!”
男人冷眼略过他们,摆了摆手,从侍卫们中间走过,头也不回。等到男人消散不见,跪着的侍卫熟练的起身,朝着另一方离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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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男人将门一关,目标明确的来到铜镜前。
微微迟疑后,他将脸上的面具取下,露出那张被遮挡住的脸。固然铜镜含混不清,但也能够隐隐约约看出来,这具身材的皮囊很不错。
惋惜,对这张脸,十银并没有多大反响,只是随便一撇,他便将面具带回脸上。
没有记忆的他,此刻也说不出来是什么感受,大概就是没感到吧。既来之则安之,顺其自然,由于不知道做什么,所以目前就是最平常的情况,最好的情势。
离开铜镜,男人脱了鞋撩开被子躺下,抬手用内力打掉屋内的烛火,然后合上眼睛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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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十银按照原主的习惯起床,由丫鬟伺候更衣。
男人身形高大,展开双臂站在屏风边任由丫鬟为自己套衣服。
小丫鬟长的秀气,趁着自家王爷不注意就偷偷的看一眼,奈何王爷带着面具,看不到真容,只能在心中叹气,一时间想到外面的传言,不由得更感到惋惜。
这个传言并不是最近兴起,算起来有好几年了,具体还是九王爷五年前回京册封的时候。那个时候九王爷才十五岁,就带着面具,面见天子也带着面具。
等到九王爷回到南镜,夙城的流言就止不住沸腾,说九王爷镇守南镜受伤,被毁了容,只能带着面具示人,奇丑无比,夜可止小儿哭泣。
替男人收拾衣袖时,小丫鬟忍不住又看了一下,看着王爷脸上冷冰冰的面具,不由的对外面的传言又信了三分。
等到小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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