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说些什么,只能拉着素娘的手,哑声解释:
“你别听闫大夫胡说,我又不是铜皮铁骨,受伤自是疼的厉害。”
薛素略微点头,坐在了旁边的木椅上,看着闫濯施针。
“表哥,侯爷的伤势多久才干痊愈?”
“你别看他是皮肉伤,却险些伤到了脏器,必须好好调养,免得将来留下隐患,少说也得耗费三四个月的工夫。”
薛素肚子里的孩子都已经七个月了,她蓝本还想着回京生产,这样一来,便只能安心留在边城养胎,省得路途奔走,万一生出了岔子,她就算再是懊悔都没有任何用处。
“对了,莲生送了信过来,说抚纹膏在京城卖的极佳,多亏了表哥掌眼,否则这道方子我还真不敢拿给孕妇用。”
闫濯坐在床头,弯着腰,苗条手指捻动着金针,点头道:
“莲生这丫头的确乖巧,也能将私馆撑起来,只是那乌述同不是什么好东西,也不知你们夫妻是怎么想的,竟跟这种人家订下了亲事。”男人语气嘲讽,显然很是不满。
夫妻俩面上露出丝丝为难之色,还是薛素主动解释:
“乌述同是侯爷帐下的智囊,父母双亡,家中也没什么近亲,我瞧着他性格坚毅,人品也过得往,便认为他是个好人选,想将侄女许配给他。哪曾想这人竟如此糊涂,为了八竿子打不着的表姑表妹,居然将莲生贬低的一文不值,我辛辛苦苦将侄女拉扯大,岂是给他糟践的?”
想到当初定下的婚事,薛素就憋了一肚子气,听说乌述同也在边关,仍担负智囊一职,上回在报答宴却未曾瞧见此人,想必是抹不开脸面,有意避开自己。
闫濯将金针刺进穴位中,随即站起身,自顾自走到桌前,拿起茶盏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你能想明确就好,日后也小姑娘挑选婚事,必须擦亮眼睛,可记住了?”
自己的侄女,薛素自是上心,哪有不应承的道理?
见到女人点头,闫濯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复又站到楚清河跟前,等过了几息工夫以后,才将金针一根一根地取了下来。
*
自打陈蕊进府后,凌鸢就没过上一天舒心日子。
蓝本对她万分恭敬的奴仆,一个两个都从主院中逃了出往,殷勤备至地伺候着那外室,不,现在应当改称陈姨娘了。
以往凌鸢在府里说一不二,如今就算她把嗓子喊哑了,也只有几个老婆子懒懒惰散的走过来,态度说不出的轻慢。
凌鸢嫁给赵磊已有三年,膝下并无子嗣,但陈蕊不同,她肚子里可怀着老爷的骨血,若真生出个儿子,就算只是庶子,将来长大成人后也能继续赵府的家业,届时谁还记得凌氏?
到了此刻,凌鸢切实感受到了何谓人情冷热、世态炎凉。
早知会有本日的成果,先前她就不该与薛素一争是非,不止与外家离了心,还将自己的名声都给毁了。
苦楚地急喘几声,凌鸢脑袋混沌一片,好似浆糊那般。
不知怎的,她竟走到了花园中。边城本就荒芜,没有什么精巧迤逦的美景,到了冬天,除了青松以外,所有的树木都光秃秃的,半点绿意也无。
凌鸢明确的看到走在前头的一对男女,赵磊这个卑鄙无耻的东西,拿着一只红宝石步摇就要往陈蕊头上戴,那只步摇是她的嫁妆,由于太过可贵的缘故,这几年都舍不得将此物从库房中拿出来,一直好生存放,哪曾想竟会被戴到那个贱人头上。
女人面颊涨得通红,几步冲上前,一把将步摇夺了下来,由于用的气力过大,竟薅下了不少头发,陈蕊愣了半晌,回过神后便捂着脸,哭道:
“老爷,是蕊儿出身卑贱,不配戴这般可贵的步摇,这才让夫人动了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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